乌闵急道：“摄政王殿下说过，倘若京兆王是与拓跋昇表里勾搭，或是此时也攻去平城，两虎相争，只怕平城不保。”
这是云团瞥见生人或是不喜好的人时的反应。
慕容灼点头：“将人放出去！”
“慕容烈也不在虎帐，莫非他也悄悄去了平城？”
乌闵一面防着云团，一面谨慎将信递畴昔：“殿下，摄政王仁心宽恕了拓跋昇，可没想到他竟然贼心不改，俄然带兵背叛围城，眼下摄政王与诸位大人被困城内，集结军队的号令底子没法传出，主子好不轻易才逃了出来，殿下，现在只要您能救平城于水火了！”
刘承曾跟从楚骜与北燕对抗多年，也听得懂燕语，又见慕容灼神情突变，问道：“此人你认得？”
“可没有皇命，你不能私行变更军队去北燕啊！”
“豹、豹子！”
“长陵王殿下，这只雪豹是您养的？”
他转念一想，想起了方才刘承说的。
“本王的女人养的，也算是本王养的。”慕容灼伸手：“信。”
乌闵，是已故乌善将军与云珠姐的侄子，一向跟随在皇兄慕容洛身边。
“殿下……”
“云团！”
“蠢猫，坐下！”
乌闵浑身风尘，一看到慕容灼，立即跪了下去。
慕容灼拧眉沉默了半晌，道：“本王跟你归去！”
慕容灼讶然，大步上前将他扶起：“乌闵，究竟出了何事？”
刘承怔了一下：“不、不是，慕容灼，你不能去……”
慕容灼系好领口丝带，勾唇一笑：“刘承，你太藐视本王了！”
慕容灼双手重重摁在他肩上：“一旦平城抒难，本王就会立即赶回华陵赔罪，毫不会累及任何人！”
慕容灼已经扯了狐裘披到身上，道：“你放心，本王不会动用南晋的军队，不会将你们拉出去。”
乌闵蓦地大惊，猛地向后退去。
摇摆的烛火中，那张邪魅的笑容绝色妖艳，有种勾惹民气的力量。
“那你仅凭一人之力归去又能做甚么？”
乌闵的年纪比慕容灼还要小一岁，现在一副几近要哭出来的神采。
即便是刘承日日对着云团，可见了这大师伙还是下认识发憷，何况是乌闵。
慕容灼将手札阅过，一把攥进手心：“拓跋昇！”
慕容灼命令，云团弓着身子冲乌闵做出仿佛要进犯他的架式。
“长陵王殿下，主子终究见到您了！”
“本王必须归去！”慕容灼谛视着刘承：“北燕是本王的国，更是本王的家，现在家国有难，长兄有难，本王如何能袖手旁观？”
“将军！你不能走！”刘承一把抓住他：“陛下的皇令是要你马上赶回华陵，你已经违背过一次圣旨，那一次还等着你归去化解，莫非你还要违背第二次吗？”
慕容灼再次威胁命令，云团才乖乖蹲下，只是兽瞳仍旧盯着乌闵。
乌闵刚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云团迈着文雅轻巧的步子走过来，脊背弓起，眯着冰冷的蓝瞳冲乌闵龇牙，收回降落的呼噜噜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