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秦止音吗?”
“哎呀,人家有些怕黑呢!”凤举悠悠然说着,语气中却清楚没有一丝惊骇,淡雅的衣裙迤逦步入火线暗处。
“大燕有陛下与殿下在,另有浩繁贤臣良将帮手,国势日隆,法度严明,只要大家皆循规蹈矩,心机纯良,止音确切没甚么可骇的。”
凤举含笑:“当然,宵小之徒,心机不正,必自食恶果。”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本日得见,果然是个绝世的才子,难怪连摄政王都对你另眼相待。”
好一张利嘴,滴水不漏。
“你过谦了。这天虽冷,但四周悬灯,夜空飞雪,也别是一番美景,你可愿陪我在宫中逛逛?”
她真的……只是个出身寒微的商贾吗?
四目相对,各怀异心。
这贺楼太妃嘴上热忱,可带她走的路但是越来越偏了。
凤举不动声色地看着贺楼太妃带着人照来路折返,跟着宫人提灯远去,凤举与女官容藜站着的处所垂垂暗淡下来,只能借着悠远的灯光模糊看清路面。
呵,针尖终究冒出头了。
贺楼太妃浅笑着点头。
容藜,便是之前将凤举从升平殿带来的女官。
凤举一边灵巧地答复着对方,一边留意着四周。
“哦,本宫传闻,你是跟从穆丞相与其夫人一同入宫的,看来你与丘穆陵家属干系不错啊!”
火线的少女在这暗夜覆盖的深宫高墙内,涓滴不见纤细脆弱,反而像是偶来游戏的神仙。
“你这是第一次入宫吧?”
“女郎,请吧!”
“是!”
“是啊,丘穆陵家属但是大燕屈指可数的望族,论起家族沉淀,就连我们贺楼家属都只能望其项背,有丘穆陵家属做背景,莫说是平城,便是全部大燕,你也没甚么可骇的。”
贺楼太妃扶住凤举,一派驯良,可究竟是至心夸奖,亦或绵里藏针呢?
“太妃之命,止音自当顺从。”
“止音无依无靠,幸得寄父义母待止音好。”
想干甚么呢?
内苑一座花亭内,一个风味仍存的宫装妇人站在宫灯下,眼中略带几分严肃打量着凤举。
凤举作揖:“止音拜见贺楼太妃,太妃万福。”
贺楼太妃一起都拉着凤举的手,安步深宫,所见之人未几,只要他们身后跟着的几个宫人还算能感遭到生人的气味。
“是啊,朝中有殿下坐镇,有穆丞相与我兄长如许的文臣武将,大燕就轮不到那些宵小之徒放肆,你说是么?”
夜色中,凤举微微勾唇。
贺楼太妃松开了凤举的手,抚了抚发髻,讶然道:“哎呀,本宫的紫玉凤钗呢?那但是先帝送给本宫的礼品,不能丢啊!定是方才路上不慎遗落了,止音,你先在此处稍等,本宫去将东西寻回便返来找你。容藜,你先陪着止音逛逛。”
心中思忖,这个丫头究竟是真的乖顺,还是在跟她虚与委蛇?
“止音不过一介女流,不敢得太妃如此夸奖。”
女官容藜跟在她几步以后,望着那落拓安步的身影,不由得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