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不过反而愣了愣,也不知本身风趣在哪。
严如此一边坐下,又问道:“兄长呢?莫不是用过饭便上衙去了?”
6.....
“父亲。”
路上,韩不过提及一桩闲事。
严如此官袖一拂,差点便要发作,想起这是在寄父面前,方才将官威收了,道:“非论如何,做事的章程不是这般。”
“岳父。”
韩祈安道:“至今想来臣犹心不足悸,但实在。”
“你不是要去官了吗?”
跟着这句话,韩不过端着一盆水从屏风那边绕了过来,道:“本日怎起得早了些?”
“岳父、长兄都是文人,与刘将军岂有话说?”韩不过想了想,笃定道:“聊不到一块去,我便没见他们聊过天。”
“陛下这几日便要回京了,事忙。”严如此应了,手上已接过韩不过递过来的官报看了起来。
“辞不去官的,再看吧。”韩承绪说话很慢,道:“陛下都还未开口,你又急甚么。”
是以在韩家最热烈就是每日凌晨,一家人都会到厅上用饭。
“我来吧。”
饭后,才转进偏厅,严如此顿时便问道:“那这一战还要再打下去不成?”
清算伏贴,伉俪二人便到厅上用饭。
“岂有女人当官的?”严如此道:“陛下即位之时,我本就要辞了,只是当时征宋迫在眉睫,户部主官不好撤换,现在是时候了。”
“他倒是不客气。”李瑕话虽如此,已提起了笔,将这个封号写下来。
“父亲放心,女儿这阵子便盯着这事,总归是办好了手上的差事。”严如此说话间已上前,为韩承绪掖好了身上的毯子。
院子不算大,三进落,以韩承绪现在的官位而言显得不敷气度,但幸亏拾掇得非常高雅。
严如此没看手里的官报,悠悠叹了口气,道:“过阵子我便去官了,也不消你再为我忙前忙后。”
倒不是她要求的,作为韩家的义女她也从没说过要让韩不过当赘婿之类的话。只是她的官越做越大,他主动便想为她省些时候。
“官人便没想过是父亲与刘将军用心的?”
当天子的仪仗还未到达,李瑕已轻车简从赶到,并在驿馆与韩祈宁静谈。
但他精力却还矍铄。
而严如此又不肯下人在背后嘀咕韩不过,让他丢面子,房里也没要人奉侍。
“为父信也罢,不信也罢。”韩承绪拍了拍膝盖,意味深长地感喟道:“总归都是看你本身……”
现在贵为九五之尊,亲征宋国返来,一场昌大的典礼是免不了的了,过两三日仪驾到了,文武百官还要在城郊出迎,以后要祭天……
幸亏,韩承绪说话固然慢,但还是将启事说了。
手指一移,韩祈安已移到了吐蕃的位置。
“陛下因何得知?”
“可韩不过想说些甚么,却木讷地说不出来。”
韩祈安续弦娶了孔仙之妹已有六年,伉俪俩接连生了三个孩子。这是最让韩承绪欣喜之事,他每日最喜好的就是在厅堂里带着孙儿们嬉闹。
“才改朝换代又赶上天子亲征,有些乱子不免的,没迟误征宋一战便好。”
韩不过愣了一下,问道:“怎如何就去官了?”
李瑕顺手在舆图上点了两下,道:“看,客岁朕若不结合西域,这一支元军便能带着高昌畏兀儿杀过河西走廊。而我们也不能抽调出甘肃的兵力协攻他处……现在回想起来,险之又险。”
他固然看不懂她每日办的那些公事,却晓得她做得很好,不但是大唐天子的荷包子,还是汉台幕府建国功臣之一。
“也是巧了,在汉中时,隔壁住的便是刘将军。在长安时亦然,现在搬到承平坊又与刘将军毗邻,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