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仲道:“娘的,我老觉得要捉的是聂仲由,死盯那些长得像螳螂的丑汉。怪不得搁清河坊卖茶叶很多天,赚的钱都够去欢乐楼睡娘们了,连根毛都没见着!”

“都说了,李瑕在庐州做了好大事情。两边一对比,衙内怎能不晓得?当衙内是你这棒棰?”

“还说不是?衙内都说是了。”

丁寿翁又是一愣。

丁大勾已带着丁八过来。

礼兴坊,观潮别院。

丁寿翁闭上眼,深呼了几口气。

天光微亮时,名叫“丁八”的小厮走进前院,只见管仆人大勾正负手站在那。

“闭嘴,没叫你再与我聒噪。”

汪庚大怒,一拳击向李瑕。

李瑕谛视看了丁寿翁一眼。

丁寿翁一愣,问道:“你说甚么?”

丁大勾点点头,道:“昨日与我说的那事,再与保护们说说。”

世人到了大堂,不一会儿,只见衙内丁寿翁出来,坐在主位上。

丁寿翁娶妻时,新妇被其父纳为侍妾,此事让他沦为天下笑柄,天然也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影响。

“干甚么?!”

“啪。”

丁八跟着丁大勾走进前院,只见一众保护正聚在那筹议着甚么。

他这才安排让李瑕出去,却没想到对方一进堂就如此凌厉。

冯仲哈哈大笑,却转头看向汪庚,道:“我是蠢,但你们还说老汪聪明,他和李瑕劈面说了很多话,愣是让人大摇大摆地进了程元凤府。”

丁寿翁俄然伸脱手,“啪,啪,啪”三声,给了三人各一个大耳刮子。

“你竟敢直呼我父名讳……你竟敢……”

冯仲转头一看,啐了嘴里嚼的茶叶,向丁八道:“嘿,传闻你小子被人抢了?那人还鞠问你院里的事?”

“好咧,我被抢了……”

“小人也见过。”丁八道:“小人前夕出门,被他抢了钱,整整一串……他虽蒙着脸,但小人认得出。”

或许此人资质并不差,并非浅显纨绔后辈,但丁大全纳媳为妾,大抵已将这个儿子毁了大半……

这年青人清楚就是那夜说要“相互透漏动静”的骗子。

“你娘!”

“活着?”

“是。”

他顿时勃然大怒。

“你就是蠢,还说啥……”

方才汪庚扑上来,李瑕不肯被其击倒,反手两巴掌为的是镇场面。倒没想到丁寿翁也打了部下人一通,把那被压住的气势又提了起来。

汪庚闷声闷气道:“我当时觉得是谢府或贾府派的人,要跟我相互透个动静,谁能想到……真他娘是个狗猢狲。但我没透有效的动静出去,还得了线索。衙内都没怪我,你们倒没完没了。”

丁八吃痛捂着肚子惨叫不已,汪庚、冯仲也是纷繁跪下。

李瑕不慌不慌,避过,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汪庚脸上。

李瑕点点头。

汪庚一把拎起丁八的衣领,恶狠狠道:“要我对你用刑才肯实说?”

只一眼之间,他能看出很多东西。

他沉吟半晌,俄然冷冰冰地向一众部下道:“你们都有谁见过他?”

堂上温馨下来。

当他再展开眼,竟已沉着了下来,像是他的新妇已成了家中小娘时那样。

“无妨。”李瑕道:“安排一间配房让我歇养吧……”

“丁管家,你找小人?”

两声呼喝,汪庚已扑到李瑕面前。

丁寿翁神采愈发阴沉。

丁寿翁抬手一指,痛骂道:“婢娘养的猪狗!你可知满城都是谢……”

李瑕道:“林子和刘金锁在你们手上?”

汪庚、冯仲、丁八低头哈腰,走上前。

丁寿翁时年三十六岁,面色模糊发青,却并非他父亲丁大全那种青蓝,而是闪现一种病态、怠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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