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竹子啊,刚才爹爹在驿馆与人闲谈,说是这山四时常青,是以叫翠屏山……”
……
他已看出来,叙州城不但处在两江的三角洲,另有翠屏山将它西面也庇护起来。
高长命抬手向西南一指,道:“非瑜可知金沙江因何得名?”
李瑕道:“亲眼所见,方知陆放翁一诗,将叙州阵势述尽。”
再向西北一指,道:“这是岷江。”
“不知。”
韩祈安见他们沉默,扶着雕栏,吟了一首诗。
高超月没说话,有些闷闷的,不知在想甚么。
李瑕点点头,很久无言。
高长命沉默了一会,道:“我知你有大抱负。但,我也是。”
高超月与韩巧儿一屋,两人拉动手低声说话,仿佛永久说不完。
一行人转回驿馆。
他实在想说的是等本身有权势了,但一介小小县尉,确切还没有招揽别人的资格。
刘金锁“哦”了一声,因听不懂这些,悔怨本身多嘴,只觉还是林子在成心机。
“是我。”
“嗯,去吧。”
说到此里,他指向叙州城,又道:“故而,叙州称‘万里长江第一城’。”
李瑕沉吟道:“慕儒要走了?”
“丽江?”李瑕去过丽江,知丽江在唐朝称为“剑川节度”,。
高长命说着,又道:“蒙军从大了解缆,可顺金沙江而下,过叙州、泸州,直捣重庆府。”
“陪你看看阵势也好,战事一起,叙州首当其冲。”
李瑕道:“说实话,我还是不看好你复国。”
韩巧儿很灵巧,直接就跑开了。
忽听拍门声响起。
须信时平边堠静,传烽夜夜到西楼。”
“好诗!”刘金锁大喊一声。
以翠绿之山势为樊篱,故曰“翠屏”,故交起名之讲究可见一斑。
“好。李哥哥劝劝高姐姐,让他们不要走好不好?”
“哪条是长江干流?金沙江?”
果不其然,高长命摆手笑了笑。
“是,丽江干,剑川城。我另有一支旧部替藏于彼,妻小也在。”高长命道,“我想去联络义兵,再见见堂兄。”
“复国自是艰苦,亡国人不得不做罢了。”
高长命摇了点头,道:“你心志果断,为何却劝我放弃?”
这天,李瑕直到傍晚才返来。
克日一向在船上看江,但登高远眺,他还是被再次震憾到,深感本身纤细。
凭栏而望,李瑕、高长命都没开口说话。
李瑕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两江大江就在叙州城东汇合,又奔腾向东,极是壮阔。
“段兴智有蒙古支撑,你却赤手空拳亳无倚仗,绝无胜利能够。谁会支撑你复国?若支撑你,也只能支撑你还镇云南。那,你此生最多也只能成为一个云南制置使或总管。”
“大好国土。”李瑕道。
“本来如此。”
他抬手向西南一指,道:“这是金沙江。”
“因江中涌出金沙,遂称金沙江。所谓‘黄金生于丽水’,金沙江本名丽水,长江之上游也。”
他说着,留意到李瑕的目光,似有还想说些别的。
“是,我要溯金沙江而上,逶迤一千六百里,回剑川城。”
到城门时,只见有几个苗人正扛着麻袋入城,此中另有个苗族女人穿得非常素净。
高长命笑了笑,道:“这段光阴,我在你身上学到很多,我想归去尝尝。”
“这一段只叫金沙江,而非长江。”韩祈安道,“金沙江、岷江,汇流于此,由叙州南下直至入海奔腾一万里,聚‘金沙、岷江’水势,方称长江。”
韩祈安道:“陆放翁的《叙州》,他曾任嘉州通判,想必是当时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