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沿途早设了哨岗,蒙军一来,烽火一起,直接就给蒙军撂在这里。另有各个寨子自会通报,哈哈哈……蒙军能来几小我?千余人走这小道顶天了,乌蛮抢也把他们抢光了。”

“嗖!”

“这般明目张胆直说了,没干系?”

邬通大喝一声,命这些人都停下。

“李县尉不必多识,了解就是兄弟……置酒,我陪县尉喝几杯!”

李瑕道:“邬巡检对这一带阵势熟谙,故能举重若轻。我倒是初为县尉,想要多逛逛看看,筹算再往前走一段,不知可否放行?”

箭矢径直钉在厅外八十余步远的旗杆上。

怕李瑕不信,他又道:“县尉可知,筠连州是产盐的。”

“好说,好说,本日先说些别的。”

“见过邬巡检。”

如有哪个官员多事,想管皋牢之州的守将贩私盐,反倒闹出大乱子来,得不偿失。

邬通说着,看了李瑕一眼,又笑道:“看李兄弟这年纪,只怕没打过仗吧?”

“哈哈,李兄弟本来是怕这个?多虑了,多虑了。你来时走的是五尺道吧?”

“确切如此。”

他哈哈大笑,又道:“这还是蒙军打下大理以后初次北上,南北夹攻川蜀,局势分歧了,分歧了。”

那是李瑕给他,用来贿赂的钱。

李瑕问道:“邬巡检就不担忧有蒙军顺石门道北上?”

熊山咧开嘴笑了笑,道:“几年前我就与邬巡检打过交道,他是苗人,但与宋人无异。以往我带客商过境,交些钱也就畴昔了。”

“李县尉,我长你十八岁,哈哈,自称一声‘哥哥’你不介怀吧?”

“好。”

邬通还在大笑,显得颇开朗,指了指李瑕,道:“谨慎,李兄弟太谨慎了,过于谨慎了。应符县的官,熟谙地形熟谙到哥哥地头来不算,还要到滇地去?”

李瑕问道:“邬巡检可知,兀良合台已带兵伐蜀了,张都统已赴马湖县迎战?”

见他深思,邬通又是哈哈大笑。

“一看就晓得。”邬通道:“哥哥知你是怎想的,觉得蒙军伐蜀,我们守着这山道要日日披甲执守……哈哈哈,太年青了,太年青了。兵戈并非如此,那是内行人设法。兵戈大多时候就两件事,一为走,二为等。蒙军在走,哥哥在等。等蒙军走到了,哥哥将这关门一关,万夫莫开。”

李瑕问道:“如你所言,给这邬通使些钱,他能放我们过境?”

搂虎转头一看,不由赞道:“短长。”

“是咧,筠连产井盐,邬巡检虽是位武官,却也是个卖私盐的。”熊山道:“他在筠连州产盐,经五尺道、石门道,卖往乌蒙各地。以往有客商行路,也给他抽些路税。”

县尉属民防,普通由文官担负;

“哈哈哈,李县尉好年青姣美。”邬通迎了上去,大声道:“我竟不知庆符县竟上任了如此风采照人的县尉,好!好!”

“那这位邬巡检很有钱了?”李瑕问道。

从张实能敏捷抽调三万海军,便可看出北面防地稳妥。

不一会儿,有寨兵领着李瑕、熊山、搂虎等几个出去。

巡检属军防,由武官担负,任期长,设置于沿边或关隘要地,率兵守边,但“不得与闻州县事”。

邬通道:“这路可不好走吧?再往南,更难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怕甚?!”

“庆符县尉?怎跑到老子的地界来了?一百八十多人……”

“李兄弟,你是看不起哥哥这些人?我可奉告你,哪怕就这些人,也充足守这五尺道。哈哈……亥金留!给李兄弟露一手。”

邬通听了禀报,想了想,沉吟道:“人留在内里,放那李县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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