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说！城门城已设了伏，蒙军最多百人跃进城，我们有四百余人，将围歼他们……”
他一刀劈下，又劈开一个寨兵，那关城的大门已就在面前。
茅乙儿只听城楼上有声音传来。
“虎！”
李瑕只看了一眼，敏捷向关城下走去。
从玄月中旬，到现在十月尾，筹建巡江手已有近一个半月的时候。
“但是……但是我……”
茅乙儿悲呼一声。
~~
茅乙儿还未反应过来，目光看去，只见到处都是乱糟糟的，除了亥金留等值守的几人以外，别的寨兵底子没反应过来。
是夜，阿术派百夫长海日古攻坨盗窟以吸引宋军，同时派百夫长宝力德潜上横子山，跃入巡司关城。
厮杀还在响，城门却还没翻开。
茅乙儿提刀站起，看向夜色中跑过来的巴音，有些茫然。
只见邬通只穿了中衣，带着几个寨兵慌镇静张地跑出来。
“杀！”
“先开门！”
同时，远处已传来鲍三的大吼。
但他已把麾下的百名巡江手分为三班，轮番值守城门。
四更天，坨盗窟大火起。
李瑕拎着邬通的衣领，往城楼上走去。
他则亲率千余人连夜出兵，筹办取关城。
他只能信赖他们。
只等宝力德翻开城门。
到了城楼一看，远远能看到有一道道身影从横子山跃入关城。
短刀相接，正在城门边展开厮杀。
那苗族寨兵名叫“亥金留”，恰是李瑕初到巡司时一箭射中旗杆那人，会说汉语，彻夜一向在和茅乙儿谈天。
巴音喝了一声，就领人往城下跑去。
巴音与十多余蒙卒从横子山跃到城头，伸展了一下酥麻的双脚。
阿术咧嘴一笑，他布署计谋时很沉着，此时却显得很狂躁。
名叫“吉达”的百夫长大喜，道：“宝力德已经跃进城了，城门顿时要开了。”
蒙卒已冲了上来。
但究竟上，巡江手们是以近两百人敌三四十人，李瑕力求做到能让五六个巡江手面对一个蒙卒。
这夜李瑕是披着甲睡的。
偶有寨兵杀上来，却显得很惶恐，两边一见面，蒙卒执弓射去，径直将对方射倒。
“慌甚么？”李瑕道：“横盗窟被拔的悄无声气，蒙军最多百余人，不要慌就守得住。”
“衣服呢？”
这一巴掌不算重，倒是将邬通直接打懵在那边。
“快！快！快……完了完了……走啊走啊，别傻站了，快……”
“还不快把衣服披上，到城楼上批示。”
夜风吹来，把关城上的厮杀声远远吹到阿术耳边。
一刀俄然劈至他面前。
李瑕还体味他们的才气，也尽量在他们的才气范围内发号施令。
“这……这么多？”
巴音大喜，心知眼下首要的事不是杀多少寨兵，而是开门放阿术将军带人杀出去。
这一刹时茅乙儿感到了心慌。
“快。”
李瑕摁着邬通，几将他推下城楼。
关城内，一队寨兵还在结集，已是来不及冲上来。
一支箭矢钉在茅乙儿身边的巡江手身上。
邬通被李瑕按在墙上。
他头盔也没带，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红印，明显是才睡醒。
~~
“开门！”巴音大吼。
“茅乙儿你个瓜崽！守住！老子顿时就到了……”
“宝力德这是杀上瘾了，先开门啊，啐……”
吉达跨坐顿时，固执弓啐了一口。
“噗！”
“开门！”
“咚！”战鼓声响起，一名巡江手已站在城楼上伐鼓。
不时有“嗖”的箭矢声响，那是莫日根等人正在山上向关城放箭，他们居高临下，又隐在黑暗中，能射到寨兵，寨兵却射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