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天时、人和,皆在宋军之手。
“隆庆府守将南永忠、崇高投降了,为帖哥火鲁赤这路人马之前驱,打败了焦达,尽获其所运资粮,今已逼至顺庆府,欲走嘉陵江而攻合州。”
马湖江两岸阵势艰险,倒霉于兀良合台的兵势展开。而大宋海军可于舟船之上放箭,重挫蒙军。
“蒲帅,这……”
无数箭矢的破空声会聚在一起,与江风一起吼怒。
“都统!是浮桥!是浮桥!”
又有宋兵惨叫下落入江水当中。
“胜负乃兵家常事,张实是良将,我这蜀帅,旁的做不了,起码替将士们把罪恶兜下来,让其无后顾之忧。莫多说,尽快安排。”
不然,江水湍急,船只早被大水冲走了。
江风把张实的呼喊声吹散。
马湖县位于叙州西南边向,金沙江上游,大抵是后代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雷波县。
很快,令旗动摇,很多宋军箭弓回身向上游放箭。
终究,迎了张实入城,他放望着江面,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新任的四川安抚制置使蒲择之听了,神情愈发沉着,又问道:“带答儿呢?”
“败……败了?”
“是,汪德臣也在川西频繁反击。”
“那……三万将士尽数战死,三百余艘船只被毁了?”
“蒲帅这是,料定了张都统要败?”
江水湍急,险浪恶滩,时人有诗云“横斜骤雨巾折角,愚笨小舟屋打头。石壁愈高天愈远,乱云深处皋牢州。”
他不由愣了一下。
也因有这湖,金沙江在这一段也称为“马湖江”。
又有竹筏撞一下,蒙卒们纵身一跃,跃上卡在船队中间的竹筏,丢出钩索,往船上攀去。
史俊脚下一软,几近要站不住。
“大败了。”
“是……”
对此,张实早有防备。
船队最前排的船只又被竹筏重重撞击。
这是他特地挑选的疆场。
这类冲撞,也不敷以使宋军舟船产生混乱。
越来越多的蒙卒攀上了宋军的战船。
重庆府。
此地因“马湖”而得名,马湖是金沙江西岸的一个湖泊,被群山包抄,只要地底暗潮涌入金沙江。据传,古时湖中有龙与马交配,后产异马。
上游有越来越多的竹筏撞下来,有大理仆参军借此攀附到宋军的船下,更多的倒是溺毙于江中。
此战张实很有信心。
越来多的竹筏卡在船队中间,上面趴着很多大理仆参军的尸身。
浑身是伤的张实被亲兵扶着跌跌撞撞下船。
史俊一夜未睡。
“将士……被斩者不计其数……其他包含海员……皆被俘了。”
两边兵力放开。
蒲择之微叹,道:“能胜自是好。若败了,替我写封奏章请罪,是我甫一上任,不知张实不擅水战,用人不当。”
他们本都不是海军,不熟水战,只觉这旗令是如此地陌生。
一张大舆图上,有人用手指在顺庆府点了点,沿着嘉陵江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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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俊嚅了嚅嘴,竟不知该说甚么。
“这……”
“快,告诉史俊……”
史俊又是一愣,脸泛惨白,毫无赤色。
忽听“轰!”的巨响。
蒲择之喃喃道:“帖哥火鲁赤走嘉陵江;带答儿走渠江;兀良合台走金沙江……这是要合攻重庆与合州啊。”
射箭者倒入江水,被滔天骇浪囊括,瞬息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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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船队中间的还没来得及划动,浮桥已搭到了船边,蒙军抛出钩索,钩住船只,搏命往上攀附。
“带答儿自米仓山而入,欲走巴河,入渠江,顺渠江而攻重庆。”
十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