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哥不消哄我，我不怕的，就是舍不得……好舍不得……”
“哦？”李瑕倒是有些惊奇，道：“我问的不是这件事，是问你数日前为安在街上打人。”
李瑕进了屋，见韩巧儿坐在那，神采惨白，不由问道：“抱病了？”
“我没事呢。”韩巧儿道：“过年真好啊，好热烈，如果爹爹也在、如果明月姐姐也在就好了。”
“你不到两天就抓住了？”
江荻颇鄙夷地看了江苍一眼，道：“太简朴了，没意义。”
俞德宸呆得是个单间，手脚戴着枷锁，有大夫正要给他治伤。
牟珠内心清楚，若非这层干系，李瑕彻夜必带着韩家祖孙到营里团年，不成能与江家一起。
李瑕转回大堂，好一会，才见到牟珠带着韩巧儿返来。
“李哥哥……”
俞德宸倒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件事，大风雅方应道：“那私盐估客对我无礼，我掐死了他。”
“辛苦江夫人了。”
“来来来，开席，团年了。”
李瑕这才问道：“为安在街上打人？”
江春好几次故作绞尽脑汁猜不出，把江苍对劲得不可，江苍一欢畅，堂中愈发热烈；严如此最善于这些，不时说几句妙语，逗得韩巧儿咯咯直笑。
“嗯，你不舒畅吗？我去请大夫……”
这夜是“团年”，这边过年期间的各种集会都叫“团年”，除夕夜的年夜饭则是最首要的。
“唉，这大过年的，一会我给你送点汤圆、年糕过来吧……”
李瑕也记着了韩巧儿自发得要死时、满心只想要为他多做一点事的模样……
说来也怪，这屋堂非论真女儿假女儿，起码名义上还算亲戚，就他一个外人，但他一返来，氛围才真的和谐起来。
“不必客气，巧儿也是我女儿……”
“帮你记的好多事要写下来，不然你会忘的……”韩巧儿说到这里，俄然哭了出来，“因为我能够要死掉了。”
韩巧儿紧紧捉着他的衣衿，喃喃道：“不要走，拿纸笔给我好不好？”
李瑕也不再问，招过姜饭，道：“你有空时多来看看他，去叫快班的费班头过来，让他签书画押……别对他动刑，等他伤养好了再与我说。”
“李哥哥。”韩巧儿拉了拉他手衣衿，低声道：“能不能拿纸笔给我？”
“真没事的。”李瑕拍了拍她的头，又安抚了几句，起家转了出去。
“你留意到我了？”俞德宸道，“怪不得刘大傻子会在县衙埋伏。”
牟珠虽还是不喜要与这些金国遗民、风尘女子一起团年，却也明白丈夫的企图……
“你是来刺杀我的，何必平增事端？若非此事，我本没有留意到你。”
她瞥了李瑕一眼，敏捷低下头，不再像畴昔那般天真，而是多了一缕女儿家的害臊。
江苍年纪虽小，倒是小我精，看出母亲不欢畅，用心打岔，立即就将他的商谜抛出来。
“放心吧，我承诺你不杀他。”李瑕点点头，往县牢走去。
俞德宸不答，闭目修行。
宋人喜好玩商谜，特别是文人、名妓，但他们玩的商谜都是另一种，比如“才子佯醉索人扶，暴露胸前白雪肤”如许的句子，一句打一墨客名字，答案是“贾岛”“李白”。
“你！”
李瑕道：“先治伤吧，等你伤好了，再给你一次逃窜的机遇。”
李瑕刚巡查了城门防务返来，便听到俞德宸被捉到了的动静。
……
“你和我说，到底如何了？那里受伤了？”
“嗯。”
韩巧儿摇了点头，道：“寄父，我猜不出。”
何况收韩巧儿为义女，也是县城被包抄的危急之时，韩巧儿与李瑕最靠近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