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要拐,当初又何必放了我?在山东枣园时他亦能拐了我。”
张弘毅也嗅到茶馆中食品的香味,出门好久,他亦感觉有点饿了,却始终不肯买些吃食。
“不要。”
店小二愣了愣,恭恭敬敬地退下,腹诽不已。
“谈?”
“巧儿?她可有随你来?我能带她见见伯父?”
白朴经历了这日的一场混乱后非常怠倦,回堆栈以后也未让店家送来热水,单独回了客房。
张文静抿了口茶,道:“有事理。”
“这八十文一块。”
“阿鸾姐呢?”
“他逃到那边了?”
保护们三三两两地散坐在四周。
“太宁先生如何对待此事?”
“他捏着张家这么大的把柄,就这么放了?”
这些事理,张弘道听得懂,悔不该当初杀额日敦巴日,竟是越陷越深。
“不知。”
张柔、靖节都不在城中,也只好去问敬铉。
听着这些“顺势而为”的话,张弘道深感挫败,再次想到了张文静为李瑕传的那些话。
“贵吗?”
张弘道揉了揉额,喃喃自语道:“与李瑕谈?凭他?”
但没想到, 张文静没扮成婢子,反而扮成了保护。
“伯父前些日子还在念叨,他当年未护住长兄留下的孤女,引为毕生憾事我又要如何与他说”
白朴摆了摆手,道:“你发愤抗蒙,我不过一无用墨客你能用我名字,岂谈怪不见怪?”
“搜!”张弘道大喝一声,神采乌青,凝重地似要滴出水来。
茶馆别传来短促的脚步声,张弘毅昂首一看正见张弘道,骇了一跳,赶紧站起家来。
“刘奸佞没见过白先生。”
张弘道看了一眼案上的茶杯,恼火地问道:“李瑕人呢?”
倒不是没钱,他怀里还揣着一叠货币、两件金饰,都是明天从大姐和二姐那赚来的。
“能捉获得自是好,但既捉不到,便作捉不到的筹算为妥。”
敬铉道:“若不拦着,待李瑕接杨果过淮河,事情便是史天泽任命的寿州知事叛逃了,此为史家之罪恶。而再让李瑕搅动是非,可就成了张家的大罪。”
李瑕揭下粘的长须、揉了揉脸,规复了本来的面庞,拱手行了一礼。
张柔倒晓得小儿子的心机,每次都骂他“蠢才,汗廷要质子,也不会要你这个庶出的,自作多情。”
白朴感喟一声,苦笑道:“让你见笑了。我等亡国遗民,一朝失散便是毕生可贵相逢”
白朴板滞了一下,有些伤感。
“是,人各有志,长辈毫不难堪白先生”
敬铉道:“眼下当务之急乃善后刘奸佞之事。莫忘了,塔察儿才掌兵权,便急不成耐攻宋,此战必败。此时大帅若让人捏了把柄,万一败北的罪恶被推到头上,如何是好?因小失大呐。”
“李瑕每次现身, 必登高瞭望、观追兵意向。鹿邑陈抟塔、开封开宝寺塔、微山,次次皆如此。本日他挑出这么大乱子,要看我如何安插人手应对,必会再登高楼。”
“够了。你个蠢丫头, 他是宋人细作,转头伤着你, 或是占你便宜”
“你没事吧?”张弘道已快步到了她身后护着,回身再次扫视了一圈。
“哪有恶人?”张文静半点不怕, 笑道:“我出来逛逛, 给二姐儿买些东西。谁叫五郎前些天看得紧呢?”
“那小店的马蹄糕好吃,小郎君可要点上几份?”
张弘毅也少见自家五哥如此神采,心中惶恐,又道:“五五嫂承诺的”
他扫过大堂,方才转向张弘毅,皱着眉,厉声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