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热诚”

“苟安江南的中州正统?”

他不知如何欣喜杨果, 只站在一旁,听着白叟的恸哭与悲悼。

“稼轩公”

白朴此次南下,先去了开封,彼时杨果正被钩考,他才又转道亳州。。

真定史家、顺天张家,至大宋立国之日起便未当过一天宋人,这乃至是从五代就遗留下来的题目。

“我说了,身为中原遗民不是罪。但元好问仕金啊,他为何不学稼轩公?”

“他说沧海横流, 身可亡,而史不成无你莫嫌我等是金人,他怜的是中州百姓,你要听他的诗白骨纵横似乱麻,几年桑梓变龙沙。只知河朔生灵尽,破屋疏烟却数家。”

“哈?邓光荐你想想清楚,那边是蒙古、金国治下,元好问是个金人,你悼一个金人,欲叛国否?!”

到最后, 杨果开口念起他答元好问的词来,声音很低,却带着非常的悲惨。

“长辈明白。”

火线两个墨客还在边走边谈。

李瑕看着这两个墨客争论的背影,莫名感到一股悲惨。

李瑕拱了拱手,道:“说来讲去有何益?不如光复江山。”

在这蒙宋之际活得越久,李瑕越不肯评点当古人物。

但不管如何,杨果想到平生第一挚交去世,本身却在仓促南窜,自是非常惭愧,悲从中来,不成断绝。

“长辈记得。”

人说朱元璋有哪些哪些不对于这世道活了一遭,李瑕已不敢想像,若蒙元以后再无大一统的汉家王朝,又是多么气象?

“靖康之耻我从未忘,但汉地的女真人已赶尽扑灭了啊。连蒙人都分得清谁是女真、谁是汉人,刘兄反而分不清?将百余年前之战祸归咎在这些中原遗民头上?”

年青的臂腕扶起老迈的身躯,杨果悄悄拍了拍李瑕的手。

彼时,两个年青人风华正茂,东风对劲,不想一转眼间已是国破家亡,白发苍苍

要想北人南渡,起首一点,宋朝廷绝对不能承认金国的法统,且必须果断、不容余地。

元好问曾两次落第,金兴定五年进士落第、与敬铉同榜;正大元年又以宏词科登第、与杨果同榜。

李瑕本有很多事要持续与杨果谈,却也还是给了杨果哀悼亡友的时候。

他重新到尾都没问过杨果愿不肯南下, 钩考局的屠刀已经扬起,彼时确切未给杨果踌躇的机遇。

他考虑着这些,一起回到杨果的处住,只见杨果已安静下来。

“生在金国不是他的错,仕金、悼金便是他的大罪!光荐你忘了靖康之耻?忘了女真牲口是如何欺侮我大宋百姓?!”

一句话以后,李瑕也不再跟着他们,自转太冷巷

李瑕见此景象,愈感惭愧。

很久, 杨果哭到力竭, 李瑕忙伸手扶他。

“休说与,还却怕、有情多被无情误。一杯会举。待细读悲歌,满倾清泪,为尔酹黄土”

“刘兄啊,我等身为宋人,骂北人一句‘卖民贼’轻易,可如果设身处地”

“非瑜来了,丑话说在前头,老夫毫不仕宋”

直到百年后,才有人能结束这片浑沌朱元璋。

说了,又是一桩大罪

“裕之兄我愧对于你我食蒙古米?, 愧对于你呐贪夫徇财,智士死名,我南渡偷生, 你文史名世, 合与江河万古江河万古”

一个茶盏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刘兄当我不知?你自夸汉氏后嗣,实则始迁祖乃汉赵九江王之曾孙。追根溯源,你实为汉赵刘渊以后嗣,而刘渊乃冒顿以后。如此说来,刘兄你是勾奴人不成?”

仿佛是一语成谶,那年并门旧路上同赋的雁丘诗,确也只剩孤单寒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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