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惟正又是一愣,喃喃道:“这李瑕,好傲慢”
“再替我递句话,‘久闻汪家世代喜保藏册本,阔端屠蜀,鞑虏争抢金玉财帛,唯汪世显搜索文籍,捆载而去。今趁此歇战之际,可愿借阅一书于我?’”
张强想了想,却也兀自喃喃道:“到哪搞些爆仗来才好。”
“十一日,李瑕拔掉了我们十三座山头啊。”汪惟正道。
“光复利州,分田种地三年不纳征,不进贡不进贡,不作劣等人”
但没有更多的人跟着张强一起冲。
许桥头拍着脖子上的虱子,望向大江对岸的利州城,道:“也不知蒙古朱紫们过不过年。”
“一点端方都不讲。”
不然这些制高点在蒙军手上,既能抛下砲石、轰天雷杀伤宋军,还能窥测到宋军的统统动静。
许桥头馋那一顿肉,信汪家的名声,遂当了蒙古汉军。
许桥头忍不住便停下脚步,傻愣愣地望着,听那人用戏腔报着明夜要在这台上唱的戏目。
许桥头已成了俘虏。
想起来,故乡最后一次有如许的年味还是在很多很多年前,当时他才五六岁,坐在村口的板凳上感受着那热烈
十余个宋军惨叫着倒在地上。
他被绑动手,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宋军大营。
“天杀的宋军!大过年的,就不能过完年节再打吗?”
没想到真有田种。
汪翰臣很清楚,这些制高点把握在蒙军手上有效,能打到宋虎帐地。宋军不得不拿,但拿了,对攻城并无大用。
第一轮抛射,先是将石子装进砲车里。
拖罢了。
远处,另有人用利州话唱起山歌。
砲杠被他们重重拉下,石块向山林中重重砸去
以后,他必须先占有利州西面龙门山脉上的各个山顶。
“报大将军,利州城蒙军在城头喊话,请歇战两日”
“拖住宋军?”汪惟正问道:“五叔,我们三万人,宋军仅八千人,为何要拖?打得越久,利州之丧失难道越大。”
汪惟正听着城下喊话,愣了一愣,方才负手道:“且问对方信使,李瑕欲借何书?”
仅做这些,宋军连利州的城墙都没摸到,十余日已然畴昔。
铁片四溅,一地的血肉横飞。
利州城头上,汪翰臣昂首望着对岸的绝壁,只见蒙军的大旗倒下,一柄宋军旗号被插了起来。
“前面!前面从山里杀出来了”
“哪啊?”
一开端,许桥头没仔谛听。
每年的收成当然是缴上去,但能留下够他活的田粮,日子也就重新安生下来,感觉蒙前人也不错。
“蒙古爷爷都躲进城里喽,要我们这些苦哈哈们卖力。”
归正,他就只是听天由命地活。
武则天便是出世在利州,她父亲军人彟曾任利州都督。是以,武则天称帝后改革了川主庙,取“皇恩浩大,泽及故里”之意,改名皇泽寺。
“闹呢?”张强骂骂咧咧,“才剩几个了,是给你个猢狲听响用的吗?”
接下来,宋军还是要造浮桥,从嘉陵江对岸过来攻城。
厥后,传闻蒙前人在利州招安流民归乡种田,他半信半疑,归正也活不下去,就跟着乡民返来了。
许桥头探出头,想看看仗打完了没有。
汪翰臣又道:“垂钓城之战,我蒙古雄师大败了一场,士气正低,总帅又继任不久。宋军则不然,乃锐气正盛之际。故而越拖越无益别的,很快雄师便会撤到汉中。到时便可不战而胜。”
“抛!”
许桥头把死重死重的绳索绑在肩上,如同一头老牛般任劳任怨。
许桥头是个瘸子,本是利州西的青坪子许家岩人,几年前战乱时避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