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高了很多。”
“那我呢？”
大抵是与李瑕有些陌生，或是嫌在山坡上跌了一跤被瞧见，她进帐以后不似畴前那般一见李瑕便扑上来唤他。
“哦？我寻了很多本地老者问过，才决定如此引渠的。”
高超月脸更红。
她毕竟还是极高兴的，一点陌生突破以后便叽叽喳喳起来。
“我们在地毯子上铺床就行。”
但他更懂。
“我还觉得你是为了把那件被划破的衣服藏起来这才清算的。”
是夜。
“好。”
“等回了城里好不好？嗯等回了城里，纳了巧儿好不好？”
“身量也窜得太快了啊，莫再长高了”
因而他看向她肤若凝脂的脖颈，见她还挂着他送的银链子。
韩承绪苦笑，道：“也算可圈可点。”
“不要。”
“嗯。”
高超月脸一红，些许慌乱以后便强自平静下来，毕竟是自家丈夫，不能让他吓退了。
“李哥哥。”
直到李瑕开了口，她才有些娇憨地展颜笑出来，跑到火炉边坐下。
“我还把鸡蛋拿出来了，放那里煮呢？”
“不是‘显得’很傻。”
“过来吗？”
过分的自律才淬练出的体格，跟着他掀了衣袍，刻薄的肩背至腰上的斜斜线条便摆在高超月面前。
“你这里怎一点也不脏不臭？二哥如果没嫂子在身边，臭烘烘的。”
高超月感遭到李瑕的呼吸触到耳垂，终因而受不了他这般有进犯性的靠近，伸手悄悄推了推他。
韩承绪抚须笑笑，拉着李墉自去望山看水。
她脸上一烫，已是飞霞满面。
李瑕明白她是何情意十六岁了，不肯再被当作孩子。
“李哥哥，我们在筠连可短长，二十七个寨子都服高姐姐，说是认冥王为苗彝僰共主。短长吧李哥哥，你还在奇特阿莎姽姑姑为何没与我们一起来吧？”
“一塌胡涂。”
李瑕遂拥住她，感受着她的柔嫩。
黑暗中，李瑕的声音安然，又轻声道：“既说到此事，我有两件事该与你说”
“阿郎身边少了文人，也只能如此了。”
“一会巧儿要出去了。”高超月道：“嗯，我看了你这营地夜里，我与巧儿一起睡。”
李墉方才官气实足，到了李瑕面前却半句话没有，随韩承绪走了几步，又回过甚看了一眼，沧桑地自语了一声。
“伤得真不重。”李瑕又向前一步，“你摸摸看便晓得，疤很浅。”
“没甚么。”
韩巧儿只是背动手，踮了踮脚。
因他曾在吴潜幕下做过事，而吴潜恰是当世第一的水利能臣。
李墉轻呵一声，显出京县主簿的官威，道：“就那般堆麻袋，如何夯得实？”
“好，挂起来散散湿气就好。”
两人互诉了几句衷肠，帐别传来了韩巧儿的说话声。
“回想起与阿郎了解前当俘虏的日子，何谈辛苦。倒是巧儿这丫头现在过分娇气了，过分娇气。”
李墉负手立在崖边，很久，摇了点头，只批评了四个字。
“嗯嗯。”韩巧儿用力点点头，看着李瑕，等他持续夸。
“因为我从小就独安闲外比”李瑕道，“当时便要勤清算、要养成严于律己的风俗。”
李瑕已解开衣衿往前走了两步。
韩承绪笑了笑，抬起手，把袖子翻起来，暴露内里厚厚的棉袄。
“这些人或懂水利，却不会通盘兼顾，阿郎且稍待两日如何？”
这边高超月给李瑕系了衣衿，那边韩巧儿已掀帘出去。
而不是像李瑕那门外汉，到处开渠，华侈人力。
“嗯？”
真被拥着了，高超月反而放松了下来，贴着李瑕的胸膛，安静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