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略使莫非是疑廉相，廉相之忠心”
“你哪日到的潼关？”
林子上前问道：“大帅，如此看来，廉希宪、商挺是认错人了？”
“换言之，你们刺杀李瑕失利了。”
“那多谢你。”李瑕随便笑笑。
李瑕目光看去，见这是个高挑墨客，年事二十多少，尚未蓄须，宽眉阔目，气度却高雅沉寂。
李瑕手里揣着一枚牌符看着，又问道：“为何带顺天张氏的牌符？”
“查到了？”
林子还算客气，指着此中一人，道：“问的那些事，再与我们大帅说一遍。”
赵璧坐不住，起家踱了几步，道：“依我看来局势如何？！善甫停教行刑、征调诸军、擅以汪良臣为帅，当京中无人要给他议罪？！是陛下信赖他，亲言委他以方面之权，事当从宜，不成拘于常制，坐出事机。但是旨意才出，关陇丧失，你们让天下人如何看陛下？！”
统统都产生得太快了，先是应对了浑都海四周雄师，他也忙着经赞馈运之事援助北征，由廉希宪主持陇西情势。
“该是七月月朔。”
待见到关城外宋军旗号翻飞，再不信也只能信了。
虽不知张文静跑到那里去玩，但既已查清了她没被人捉起来，他已放心很多
“宝臣竟亲身来了。”
若说甫一见面，当着人前，赵反璧能保持城府，此时与商挺密聊，语气便已节制不住。
不想，正在这类关头，西面动静不竭传来，四万雄师断送、陇西失守赵璧才得只言片语，措手不及之间，便听闻京兆府丢了。
“怪不得。”李瑕道：“那我们或许还沾着些亲戚。”
此时面对赵璧的核阅，胡祗遹还是开阔，将在长安城之事一一说了。
胡祗遹语气亦苦，应道：“我等只是摸索，廉相说过，我等若不成，他会亲身脱手。”
“是商挺？那夜商讨以后犹以为‘蜀道险远’，故而杨果叛逃”
李瑕问道：“你姓‘元’，与遗山先生可沾亲？”
“蜀道险远，万乘岂宜轻动？”
“潼关自古就不好守西面，敌军战意并不果断，现在还在强撑，只怕是为了等廉希宪之奇兵，本日大帅一至，想必很快会撤出”
“善甫呢？他必必要有所解释，早与我说清了，或能为他向陛下讨情。”
此时又不肯将罪恶脱卸，商挺也只好捡了晓得的事说，最后道：“是我无能，失了关陇，愿一力承担”
“何至于到如此境地？！”
赵璧摇了点头，沉默。
厥后三日，李瑕还是在潼关安插防务，林子所查之事却很有收成。
“是。”林子拱手应了，看李瑕还未动案上的晚餐，劝道：“大帅偶尔也该歇歇。”
他拿出那封残信，重新试着补全，已有了新的思路。
这些事，说也无甚好说的。两人皆忧心不已，预感到廉希宪只怕已经成仁了。
“潼关守不了太久，若善甫不胜利，只能暂退了。”赵璧喃喃道：“我会极力，保全孟卿兄与他一家性命。”
很久。
中秋节后，蒙军不等宋军绕道潼关东面，主动撤走。
但，垂钓城之事一向有些疑点未消。
“还能如何？与其罪上加罪，不若冒死一搏，不胜利便成仁”
“是，奴家家道中落，随家人往长安投奔娘舅。”
“带返来了？”
“本来比来忙，懒得用诽谤计这类小伎俩。”李瑕道：“但廉希宪既然脱手了，来而不往非君子。”
直惊得他如遭雷劈，却又不成置信，飞马便从开封亲至潼关。
元从正微微惊诧，像不知李瑕这一声“怪不得”何意，又像是不知沾着些亲戚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