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字勾画一方六合，意象摆列有序，简练到不能再减的境地，不是普通文人能做到的。”
“嘭”一声大响，兵士破门而入。
“张养浩人呢？！”
“你本身不打算，怪得了谁。”李瑕道：“记得老归吗？他四五十岁，脸上有大疤，大抵这么高……四月六，大暴雨那天，可有来找你？”
李瑕看她是真不记得，也不接钱，转过身往外走去。
“是啊。”丽娘微浅笑了笑，神采普通了些，叹道：“有几年了吧，他每到这来，只找我，因这里只要我会才艺，最开端他问我会不会唱吴曲，我说不会，随便给他吹了几曲，他最喜好《胡笳十八拍》，让我教他，我说那是琴曲，笛子吹出来不好听，他说没干系。幸亏胡笳似笛……”
“故里隔兮音尘绝，哭无声兮气将咽，平生辛苦缘拜别。十拍悲深兮泪成血……”
“无日无夜兮不思我乡土，禀气含生兮莫过我最苦。天灾国乱兮人无主，惟我薄命兮没戎虏……”
“那天他没来。”
屋中无琴，她起家拿了一支笛子，吹了一会儿，曲调悲惨。
“子靖，你如何看？”
“不想。”
“远疆兄、安道兄，到底产生了甚么？”
两人又说了几句，俄然听一声喊。
“你如许的小郎君要问话，普通都是把钱顺手抛过来。”
“是甚么？”
“没来？”李瑕深思着，又问道：“关于他，你另有甚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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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精美，平仄有致，也不知前面他要如何填……若能点晴，又是传世名篇。”
“我记得清楚，那日暴雨，没有客人。是以方才小郎君问时，我想不起他……”
“唱给你听，要加钱的。”
“你如何唱的？”
“没来？”
待周南将事情说了，姚燧、阎复皆是一脸的不成置信。
“给我搜！”
“残叶远乡朝霞。名姬歌罢，无言合奏胡……”
“记得老归吗？他……”
林子急仓促跑来，道：“我在楼上望到，是张家的人，二十余骑，顿时就到。”
隔着不过数十步间隔，沈开一脚踹开皮肉店的大门冲出来。
姚燧道：“不是……他词才我五体投地，但他无官无职……”
李瑕并不听她唱完十八拍，抬起手止住歌声，问道：“四月六，产生了甚么？”
“是。”
丽娘多年不如何练了，唱得很不好。
“好短长。”姚燧倒是喃喃着，拉了拉阎复的衣衿，问道：“子靖，你听到了吗？那首《临江仙》你听到了吗？‘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豪杰’，好短长。未及弱冠，两首传世之作，他词才之高华雄浑，足已傲视当世……”
……
阎复有些茫然，张了张嘴。
穿过街巷，李瑕已能听到那边的马蹄声，倒是拍了拍林子的肩，道：“慌甚么？你越慌，越轻易被路人指认。”
“茶水你虽不喝，钱倒是要收的，问的究竟在想不起，拿归去吧。”
说罢，他顺手一丢，将那一袭儒裳丢进冷巷，仿佛没看到身后的奔驰而来的追兵。
周南道：“又碰到一名俊才……这话听起来实在是，过分耳熟了。你说的那人就是李瑕不会错。”
“是甚么？”姚燧已将手按在殷俊肩上。
李瑕点点头，对丽娘道：“有人问，你据实说就行。”
放下笛子后，丽娘又道：“等他学会了，再过来就是他吹着笛子，我给他唱，这歌说的是文姬归汉，那天我唱着唱着他便哭了，那样一个老夫，哭得悲伤欲绝……”
“驾！驾……”
“奴家这里进收支出的，岂能记得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