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复单独驻马在树林中等着,内心想着李瑕说的那些话。

“益都的王荛王牧樵,有件事想让子靖帮手。”

起家看去,只见是史樟,身后还站着一名男人。

究竟上,这番话阎复已对兵士说过很多次了,史樟几次思忖,比来还是偏向于信赖阎复。

“是啊,以伯父对漠南王之忠心,我实难想到他会做出这等事来……”

“吁!”

“我……”

“如此最好。”

“说了和没说一样。”王荛又问道:“晓得我们要去哪吗?”

史樟道:“也好,不过……就在我这里歇吧?一则恐你们再被李瑕捉了,二则免得张家那些人又来查问,如何?”

“谢二郎。”阎复拱手应道。

王荛喃喃道:“看来是跑远了?”

“遗民世忠义,泣血受污胁,系箭射我诗,往檄五陵侠。”

“放翁先生啊,小子做不了五陵侠……做不了五陵侠了!这五陵侠,不是凭一腔赤血赤忱就能做的啊……”

“没……没捉到吗?”

“哈哈哈,我晓得,我晓得……赵构一朝不能规复,事到现在一百三十年,凡是有脑筋的北人都不会投宋。”王荛哈哈大笑。

“李瑕是如何说的?”

“是。”

阎复摇了点头,道:“姚公一定就勾搭了赵宋,端甫不必听李瑕一面之词。”

王荛拍了拍他的肩,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对了?姚公的事你是晓得的吧?”

等阎复说完,史樟沉吟不语。

阎复想了想,应道:“他那人……很不简朴。”

“你放心就是,一个小小墨客,还要向谁交代不成?”

“好了。”姚燧道:“敬先,我与子靖兄一夜未眠,实在乏困,先归去了。”

“敬先,莫要如此。”姚燧开口道:“我信子靖,当时若非子靖冒充投降,李瑕只怕不会放了我们。”

王荛轻声骂了一句,又仰了抬头,傲然道:“我乃鸿鹄,而非阿猫阿狗,毫不会累死累活去逮老鼠。”

阎复一愣,再一转头,俄然发明地上倒着六具尸身,男女长幼都有。

“谢牧樵兄。”

王荛道:“现在也只剩一个线索了。”

“呵,我不信你,李瑕就信你?”

“请吧。”

王荛安插了埋伏,让阎复策马去引李瑕来……

经略府。

想到岳飞惨死前这八字绝字,阎复俄然一个激灵,猛地勒住了马。

是夜,王荛看着眼眶红肿的阎复,感喟了一声。

他肩上另有伤,倦怠的面庞上却挤出些靠近之态……

阎复一惊,回身就想逃。

陆游的这首诗再次在脑海中回荡。

若非阎复其人有如此机灵,他史二郎也不会与对方订交甚笃。

“二郎,我并未做过甚么。”阎复道:“不过是以言语利用李瑕罢了。”

“噗!”

这些年身为汉人,低蒙人一等、低徊回人一等,那种屈辱涌上心头,阎复心头垂垂炽热,扬起马鞭重重一挥……

史樟道:“只看你做的事,我恐你是至心投宋。”

心中无数动机翻转,想到族中亲朋被摈除如牛羊,被肆意虐待……阎复猛地放声大哭起来。

岳飞也会作词,但一曲《满江红》到最后不过只剩八个字……

“人头。”

他远远看着阎复越走越远,心底蓦地涌起深深的担忧。

“没有。”阎复勉强笑了笑,道:“怎会与二郎置气?”

“牧樵兄,这是?”

“是。”

一把利刃已猛地扎进他的心口。

两人上了马,一起向开封城南门行去。

李瑕文武双全、是豪杰人物又能如何?最多,最多能成另一个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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