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坚六宫虚设,这个年代,教坊内的还是正规的歌舞艺人,不是后代的教坊妓。
传言不虚,贺若弼真是个浑不记的人,暴脾气起来,除了当今圣上谁都敢拔刀相向,真要出了事情,唯有太子能够压住,却没想到真正难缠的,还是晋王!
教坊!
贺若弼一听,顿时将方才的顾恤抛之脑后,瞋目圆瞪:“我在南陈三日转战百里,破城五座,斩敌首十数,流血流汗,回到大兴竟被这贱籍教坊的护身刀客所逼?”
那侍卫那里经得住当世第一刀客的霸气,朝后跌退,岳山瞋目而视,环顾四方。
李渊满心苦涩,但为了才子安危,还是道:“晋王殿下欲将她送入教坊,请太子殿下做主!”
“嗯?”
毕竟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如宇文弼这类老成慎重的臣子,只要太子不是十恶不赦,都会拥戴。
杨勇早已想好了说辞,但目光一扫,看到明月,眼睛就移不开了:“这位女人是?”
这个称呼对于后代而言,应当是非常熟谙了。
杨勇大喜,他就怕这名妓回绝,以他的身份,还真不好强抢。
这一刻,每小我都觉得这铁塔般的老者,会熔化在天下第一才女的柔情似水中……
“回禀殿下,这是明月大师,天下驰名的才女!”
顾承不待杨勇说完,决然回绝:“宋国公武毅威雄,锐师一发,长江直渡,配享祈封,乃我大隋柱国,高低尊卑,岂能是以所废?”
“大哥为何来此?”
陈后主最喜好的事情,就是文人吟诗词,谱成艳曲,弹奏演唱,他现在是没这报酬了,全充入大隋后宫。
“好!好!”
这时,明月柳腰轻摆,上前一步,柔荑按在岳山细弱的手臂上,朝着他缓缓摇了点头,目露要求。
“谁敢过来?”
杨勇当了九年太子,四周人对他言听计从,恭维阿谀,已成风俗,除了帝后,谁敢劈面违逆?
可当侍卫走出,岳山腰间的霸刀蓦地一震。
“寄父!”
这话也是一绝。
倒是太子殿下来得好生及时啊,莫非天佑宇文家?
“孤是……啊!”
顾承看着这位白白净净,养尊处优的便宜哥哥,也浅笑道。
顾承看着岳山:“不过此人冲撞了宋国公,必须留下!”
岳山看着明月,眼中闪现出柔情来。
平心而论,他也不喜岳山。
杨勇已然色授魂与,只感觉那各方进献的四位美人,十数姬妾与此女一比,的确不值一提,有此绝色才子,真是六宫粉黛无色彩。
这天下第一才女,令无数男人爱之慕之,渴求不得的绝代才子,竟然要被打入教坊?
实际上,教坊固然是由唐玄宗发扬光大,但恰是由隋而起,并且就在不久之前。
毕竟是太子,回魂还是很快的,杨勇严肃摆手,然后暖和地对明月道:“孤在城南有一处别府,环境高雅,女人可愿移步?”
汗青上宇文弼和高熲被杨广所杀,也有报昔日作对之仇的启事。
此言一出,众皆骇然。
现在顾承和贺若弼一唱一和,顿时将他激愤,面色一沉:“既如此,送入刑部吧!宇文尚书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或许是这三个月的禁闭期间,顾承没有半点争权之意,当杨勇前呼后拥地驾临,排众而出,敌意较着大减,主动上前几步,开朗地大笑起来。
“太子驾到!”
但现在美人软语相求,他又怎好回绝,看向顾承:“二弟,宋国公,所谓不知者不罪,既然明月女人软语相求……”
顾承神情淡淡,俯瞰他们。
“公然山野之夫,不知进退,孤这是在帮你,竟然不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