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未再给他说话机遇,面色重新转为凝重:“传朕旨意,今封九门提督慕容景为监军,批示使李茂为副使,择日率三万禁军,粮草万担,前去边关,尽力共同司徒楠,不打败仗,永不还京。”

夏渊脸上带上畅快笑意:“好,好,这才是我夏国武将风采,此事细节再议,本日早朝至此。”

慕容文康的面色有些青白不一,他膝下固然后代浩繁,可嫡宗子身为九门提督,已是在京武官之首,女儿更是位列后妃之首,固然只是皇贵妃,但无人能出其右,儿子夏月朗更是一出世便被封为太子,风景无两,为不惹天家顾忌,慕容家其他后辈,便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闲职,这个时候,若将慕容景派到边关,无事便罢,一旦有事,可就动了慕容家的根底。

顾淮之走上前,先行施礼以后才缓缓而言:“陛下,司徒家家眷尚且在京,怎能够有不臣之心?丞相的话,皆是思疑,但武将在外,浴血卖力,陛下用人,自当要不疑,既然司徒将军都说能一举大破金军,一劳永逸,一时的交战或可换来数十年的边关安稳,有何不成?微臣以为,此举可行。”

看着慕容文康的气愤,慕容景神采还是淡然安慰:“父亲,此一时彼一时,历朝历代,哪个不是飞鸟尽良弓藏,为臣之道,善夺君心,他既顾忌我慕容家,更顾忌的,怕是司徒家,儿子此去,天然会极力保全本身,败了,是司徒家用兵不慎,若真胜了……呵呵,父亲觉得,司徒产业真还能执掌兵权?”

慕容文康皱眉,仇恨看向门外,又怕隔墙有耳,抬高了声音:“我如何不起火?陛下此举,清楚就是借着慕容家的势去打压司徒家,他好渔翁得利,你这一走,祸福难料不说,即便是最后得了全胜,他一个旨意让你在边关还是监军,到时可不由你我,呵,自从我帮着他清除朝堂异声以后,我便成为贰心头一根刺,开端顾忌我们慕容家,不然也不会一向以甚么先皇后之词推委,迟迟不肯立你小妹为后,他是真的健忘了,我慕容家在他夺嫡之时出了多少力。”

丞相口口说着司徒楠已得了大半兵权,可从未想过,他慕容文康,在京的权势,也已经威胁到他的权威。

丞相府,司徒文康手握茶盏,似是要将茶盏捏碎,他不敢气愤,微微颤抖的髯毛很好地将他的情感具象化,阴冷眼神中的气愤几近溢出。

上位者最顾忌的,被丞相说在明面之上,夏渊的神采并欠都雅,一言不发地坐在上首,看他们的辩论。

从他在联络文武大臣逼迫他立德妃为后之时,于他,已经落空了保存的代价,能留他在朝堂,不过是因着他那盘根错节的权势,不想牵一发而动满身。

慕容文康回过神来,已经将眼中不安掩蔽:“陛下,景儿虽是武职,可并未真正上过疆场,派他前去,臣怕……怕误了大事……”

慕容景信心满满:“父亲放心,即便是有变故,儿子也有充足自保才气,三万禁军,满是精锐,我有监军名头,又有圣旨在手,即便是司徒家想难堪与我,也要看看我是否情愿被动挨打。”

一个从二品的文官,天然不敢活着袭异姓公侯面前猖獗,即便只是一个虚职,也大他好几级,他讪讪退后一步,拱手道歉:“下官并无此意,国公大人莫怪,下官只是阐发情势,并无针对之意。”

慕容文康伸手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一下:“那我们能够好好商讨一下,你此去,定然不能白白给上面做了嫁衣。”

“丞相?”夏渊淡淡笑着,又喊了一声。

慕容文康闻言,错愕昂首,听夏渊此话,这是已经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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