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拍案而起,脸上带着镇静的容色:“好,好,好。”他将一纸降书前前后后又看了一遍,长长舒出一口气,“司徒楠公然不负众望,竟然逼得金人连进献三座城池,来人,调集内阁大臣,速速进宫。”

夏星微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叮咛:“将人从速带下去。”

司徒长风一把将人拉了过来,语气尽是无语:“你还要往那里跑?你就诚恳跟在我身后便行,不要再到处走。”

人被带走,顾长卿上前拉过夏星微高低打量:“我就晓得你不甘心乖乖在营帐呆着,即便要来,你跟我说一声不好嘛?最起码疆场之上也有人顾问,受伤了吗?看你这一身的血。”

“是又如何?”那人满脸不屑。“即便你们本日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有本领,你放了我,不消一年,我定然能百倍偿还。”

有大臣质疑:“陛下,金人狡猾,会不会只是缓兵之计?”

目睹夏星微分开,司徒长风就要追上去,却又被敌兵拦下,只能尽快处理掉面前的小兵,再去找人。

司徒长风看着背后兵器被打飞金兵,毫不包涵又补上一刀,皱眉看着她:“你不知疆场伤害吗?”

这个时候不是辩论之机,夏星微一枪将一名从背后偷袭之人打飞:“谨慎,你别用心。”

顾长卿上前,刹时反剪了他的手臂,冷冷扣问:“一个月前,单身前去我方营帐之人,是你吧?”

内里已经响起了胜利号角,只要几人还在决死斗争,跟顾长卿厮杀之人目睹局势已去,目工夫狠地看着顾长卿的脸,搏命杀出一个空档,回身就要趁机撤离,一把长枪已经适时指在了他的胸前:“你跑不了,投降吧。”

哨所楼上,一支利箭无声无息地射去,尖兵乃至毫无所觉,俄然颈部便被一支利箭贯穿,鲜血迸发,想发声呼救,却又刹时倒地。

异响毕竟还是引发了别的尖兵重视,刚一转头,不知那里飞来的箭,又两个尖兵回声倒下。

顾长卿持剑正与人缠斗在一起,那人一身盔甲,并不像浅显兵士,并且刀法凌厉,出招狠辣,两人一百多个回合,硬是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

不消半个时候,大臣急仓促赶往皇宫,全都堆积到了议事殿。

司徒楠看过降书以后,派人快马加鞭送到了前朝。

夏星微是第一次见地到疆场的残暴。

这一仗,从暗夜打到拂晓,又从拂晓打到午后,兵刃相接之声,皮肉被刺穿之声,乃至鲜血飞溅之声,都垂垂让人怠倦。

哨所下方,司徒信打了一个手势,身边人以口技叫出布咕声响,一整支军队,在黑夜中缓慢地向敌营潜行。

“废话,疆场伤害,你不也来了吗?”夏星微不耐烦地怼了一句,在这个时候,她是真不想跟他扯皮,提枪就要去往别处。

话落,蓦地间打向他的手腕,他冷不防手腕传来一股巨疼,叮啷一声,大刀回声落地。

夏渊将金人降书拿给众大臣传阅,面上已经规复为昔日里的一派慎重:“金人乞降,此次是诚意满满,不但奉上城池三座,还承诺每年上供,并会送来两位皇子做质子,朕觉得,夏金两国,是该适时寝兵。”

她在军中十五年,并不会天真地觉得兵戈就是两方阵前喊话,不战而降,可真实在实看到各处尸身之时,她的心脏还是跟着震颤了。

夏渊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多年以来,金国一向是我大夏亲信大患,现在打败金国,其他小国定然也不敢有小行动,一统天下,或指日可待。”

丞相司徒文康上前:“陛下,臣有话说。”

一刻钟后,当敌营存放粮草之处火光冲天之际,仿佛从四周八方都响起喊杀之声,金人还未做出反应,军队已经杀到了阵营,一时之间,火光下,刀枪收回刺目白光,毫不客气地向对方身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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