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玄微微微皱了皱眉,刚要说些甚么,却俄然闻声一旁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小怀袖微微愣了一下,神采微变,一转头就瞥见身边的粉裙少女不知甚么时候也已偷偷将杯中的酒尽数喝了——只是她毕竟年事最小,又是个娇养的小女孩儿,一口酒下去立时就被呛了个正着,猛地咳嗽了起来。
——他父亲追命是出了名的海量、嗜酒如命,平时又是性子落拓、不拘末节,自是早就给他喝过酒了。
“三师叔海量,众所周知——却不知二师弟酒量如何?”小女人一扬下巴,满脸的自大和滑头,“如何——敢不敢比一比?”
一旁的道袍少年微微一怔——这神态、这去处,的确就和他那夙来都以风骚闻名的大伯母如出一辙。小女人这时候年事还小,可这漫不经心的一扬眉、一晃杯子间,竟也似是有了几分风骚意蕴,让他一时候竟有些移不开眼睛。
追命:(╯‵□′)╯︵┻━┻
小女人一张标致的小脸已然是尽数染上了一层粉色,衬着她粉色的衣裙显得更加柔滑敬爱——怀袖揽着她、悄悄拍着她的背,而后俄然有一双手自斜里伸了过来:
“阿月莫急。”——明舒犹明月之意,家人老是都唤她的乳名“阿月”的。
——才不过是六岁大的孩子,去处间却安闲暖和,竟似是已然有了些“渊渟岳峙”的气度。
“师姐……”墨衣的小女人点了点头,正要伸手去拍封泥,一旁一身藏青衣衫的小少年倒是已然摇了点头,脸上带着暖和的笑意,神采间却尽是无法,“师姐,你又偷偷去撬大师伯的锁了。”
是以无情当即就微微愣了一下,的确有些无可何如:“二师弟,你这是……”
被称作三师弟的少年明显是有些语塞,微微怔了怔后转头看向一旁一身蓝白道袍、神采冷峻的少年,无法道:“二师兄,你看……”
……
铁手和小珍抱着孩子来找小楼的时候,柳沉疏和无情的确是有些哭笑不得——四大名捕当中,无情自是学富五车、饱读诗书;追命幼时盘曲,厥后在饱食山庄做门客时才终究有机遇读了一点书,但也仅仅只是读了“一点”书罢了;冷血是孤儿,自幼经诸葛先生严加练习,也没有甚么机遇读书;但铁手——虽称不上学问有多好,起码还是读过书的,为孩子起名毫不成题目。
一旁穿戴粉衣的小少女看起来还要更小一些,约莫只要五六岁的模样,闻言立时凑了过来,抓着怀袖的衣袖晃了晃,眼底尽是猎奇和等候:“师姐师姐,快翻开吧!爹爹也爱喝酒——却向来不肯让我尝尝呢!”
神侯府里多了四个孩子,似是一下子就热烈了起来,哪怕外头的局势再过严峻动乱,可只如果在这神侯府里,便都是一派欢声笑语。
如果能够,追命对这门婚事倒真是乐见其成——柳沉疏和无情的闺女,将来不管是边幅还是脾气、才识,必定都是无可抉剔的,两人又是青梅竹马,若真能成了一家人,他家那傻小子那真是赚到的。只可惜——一文钱都能难倒豪杰汉,更何况以柳沉疏和无情的身家,这聘礼没个几千上万两的,如何能够下得来?
“爹爹教我构造之术,我总要常常练习,温故方能知新,”墨衣的小女人眨了眨眼睛,微微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不慌不忙道,“三师弟,我说得可对?”
蓝白道袍的小少年一下子止住了话头,沉默半晌后,终因而面无神采地低声道:“师姐想喝就喝吧。”
“没钱出聘礼?那也行啊……”柳沉疏见他苦着张脸迟迟不说话,天然晓得他在想些甚么,再一次扬了扬眉——追命面前一亮,立时转头看她,就见柳沉疏再一次扬了扬眉,轻声笑了请,“那不如——就入赘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