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疏点点头，暖和地笑了笑，持续柔声道：“女人如果情愿，无妨将事情与我们细说一番――”
一局棋下到了一半，正轮到柳沉疏落子――柳沉疏伸出去的手微微一顿，落子的行动稍稍大力了一些，棋子敲在棋盘之上收回了清脆的声响，柳沉疏却随即就抬了眼看向窗外，微微皱了皱眉。
同一时候，无情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了窗外――笛声不晓得甚么时候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歌声。
……
柳沉疏说着，忽地回过身，伸手指了指仍旧还坐在桌案边的无情：“你看，这是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你哥哥如果无辜受累，他想必是能帮上忙的。”
丁小发闻言，眼眶倒是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咬了咬牙，俄然噗通一下就对着无情跪了下来。
谁也没有说话，屋里温馨得连极轻的落子声都是一派清楚，倒是谁也没有感觉难堪和不安闲，就连无情的眉宇间也仿佛是没有了常日里的杀气，暖和而天然。
更何况――四大天魔用的毕竟也只是药物而不是奥秘莫测的蛊术，比之天一教的尸人，破解起来那便是又要轻易上了几分。
柳沉疏站起家来，拉开门喊了一声，掌柜很快回声而至――柳沉疏问了几句，这才晓得本来唱歌的女子恰是名孤苦小臂的mm丁小发，因她哥哥丁小臂无端被抓进了衙门，她无法之下只好以卖唱来筹钱为兄长罚钱脱罪，甚是凄苦。
柳沉疏对于女孩子向来都是极体贴的，当下就有些不忍，微皱着眉侧过甚来看了无情一眼，倒是刚好与他的视野撞了个正着。柳沉疏微微愣了一下，扬了杨眉：
顾及着无情的身材，柳沉疏要的酒并不烈，入口倒是芳香醇厚，让民气生暖意、浑身舒爽；窗外似是模糊有笛声传来，清澈悠远。柳沉疏斜倚在榻上，一双凤眼微微眯起、似是在当真听着动听的笛声，手中落子的速率倒是半点也未曾游移。
经此一役，舞阳城折损人手无数、元气大伤，数年以内只怕都难以规复鼎盛之时。但幸亏现任城主周白宇也是幼年艺高、心胸抱负的青年豪杰，北城虽损了元气但毕竟根底仍在，只要周白宇此番痛定思痛、今后经心管理，北城毕竟还是会有完整走出这场伤痛和丧失、乃至青出于蓝的那一天――也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四大天魔既已全数伏法，接下来的统统便再也没有甚么困难了――北城城郊的山洞并未几，无情和柳沉疏很快就找到了被姬摇花点了穴道的东堡一行人，姬摇花的点穴伎俩天然是难不倒素以点穴截脉闻名的万花弟子；替世人解开穴道以后，又一起连夜奔赴柴关岭留侯庙，与北城诸人表里夹攻，斩杀了姬摇花剩下的三大巡使。
――北城之危，至此才算是终究完整消弭。
――夜里天寒，他先前又是一番心境荡漾，只怕是一会儿又要着凉了。
“先前听女人一曲，只觉哀婉动听、心神俱醉，只是女人曲中哀戚之意甚是浓烈，我们心有不忍，便冒昧找了掌柜相询，得知了女人兄长之事。多有冒昧冲犯之处，还望女人包涵。”
第二十四章
实在她唱的那首歌本该是极轻巧明丽的调子，不该是这般的哀伤凄艳，但……曲为心声，如果心中哀戚，倒是不管如何也唱不出轻巧的歌声来的――无情和柳沉疏在乐律上的成就都是不俗，天然是极明白这个事理的。
“翠杏村”并不是一个村庄，而是一处花酒之所――当然它也并不是秦楼楚馆的烟花之地，只是这里老是有好酒、也有精善乐律歌舞的美人，再加上地处江南、景色极好，在江湖上也很有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