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从怀里抽出帕子抹了抹鼻涕,对他抱愧一笑。

青叶点点头,道:“罢了,我跟你走就是了。”拍了鼓掌中的承担,垂首赧笑道,“且让我将承担放归去可成?如果跟了殿下,这些粗布衣裳此后想来不会再穿了,如果带去,反倒累坠,叫人笑话。”

怀成仰首哈哈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封住了青叶的嘴唇,对着她耳边轻声呢喃道:“多谢你美意,先跟我归去做一阵子客,等我回京时,再放你返来也不是不成,只是要看你会不会看眼色了……不过,你话这么多,是想迟延时候么?莫非磨叽迟延个一时半刻的,便有人敢从我手中抢人不成?”言罢,向动手的几个侍卫打了个响指,便有一名头领模样的人上前几步,手按在刀把上,向青叶恭敬说道:“褚掌柜的,请吧。”

一个年幼使女取来铺盖,服侍青叶沐浴毕,又交代几句,才要回身走,青叶难堪地叫住她,游移道:“我还没有效晚餐,眼下饿得慌,烦请你随便取些饭食来可好?”

怀成上前,伸手在她脸颊上轻抚了抚,亲亲热热地笑道:“唉,褚掌柜的褚大厨!如此不是恰好么?跟着我岂不比你做这油腻腻的掌柜兼大厨要好?旁人说甚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管它何为……有一句话,我深觉得有理,每日里都要对本身说上几遍的,本日也说与你听罢: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青叶便笑道:“我没读过书,却也晓得有句话: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不晓得你可曾传闻过?”

芳阿也不推让,接过来揣入怀中,帮青叶拎了承担就走。青叶打头,一只脚才跨过店堂的门槛,便停下不动了,愣怔了一瞬后,随即回身向后跟着的芳阿悄声叮咛道:“休要叫甘仔去胡乱找人,这小我,任谁都是无可何如的。”

承担是才清算好的,拎上便可跑路。青叶先回后厨熄了灶里的火,因晚餐还没来得及用,便随便捡了些糕饼包好,回到卧房后,将干粮塞到承担里,想了想,又爬到床上,将叠放于墙边的一床被子翻开,墙面上鲜明暴露一个小小的洞口来,洞口塞着一团布头,青叶将布头取下,伸手从洞内取出经年存下来的一包银子来。

青叶不置可否,只道:“等我走后,你代我感谢琴官罢。”

青叶也感觉好笑,跟着芳阿笑了两声,这才解开小布包,从内里挑出两锭大些的银子塞到芳阿手中道:“我这一阵子都不返来了,天然也没法发人为给甘仔,你拿归去省着些用罢。”

那美人儿却怪热情地劝道:“这天底下哪有不爱甜食的女子?你且尝尝看再说。”不由分辩地从自家床头的圆角柜内取出一个纸包来,硬是塞到青叶的手里。她伸手之际,却露脱手腕上一个铜钱大小的伤疤来,伤疤已结了痂,伤疤四周的肌肤都成了青紫色,其状甚为可怖。

芳阿应了一声,又道:“那人今晚叫彩乃及良子陪着,并没有叫我,我倒不急,我陪着你去海边坐船罢。”

怀成眯着两眼看她,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青叶灵巧一笑,便拎着承担回身入内,行至后院中,转头再瞧时,见怀成正袖着双手,倚在门槛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青叶见她和颜悦色,亲热得不像话,心下不由得微微惊奇,仆人有了新人,旧人鄙夷之吵架之,群起攻之,再一哭二闹三吊颈才是这人间通行的套路与正理呀。青叶内心边迷惑着,口中说道:“感谢你,不必了,我向来不爱甜食。”

芳阿本来急得要跳脚,见状便“噗”地一声笑道:“你私房钱藏得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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