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成面色微变,笑道:“你既晓得我是王子,还敢满口‘你我’地说话,真是大胆!”又哂笑一声,“看你不像是笨人,如何也会信这些傻话?你既然不明白,我便提点你一句罢:强了你如许的民女,于我而言,只能算作是风骚轶事,跟犯法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傻女人,可明白了?”

他身上有淡淡酒气与浓烈脂粉气,面上则是恍恍忽惚的笑容。青叶悄悄地退后少量,死力不去看他的脸,笑道:“我晓得跟着殿下好,无需劳作,不必受气便能锦衣玉食,只是一样,环绕你的貌美女人太多……我不喜争,也不喜抢,不若本日殿下高抬贵手,此厥后七里塘人家用饭时,我给你算便宜――”

怀成上前几步,在夜风里轻声一笑,极和顺地问道:“褚掌柜的这是要出门么?怎地还清算了承担?”又歪着嘴角向青叶身后的芳阿道,“小夜子如何也来了?但是传闻我要请褚掌柜的去我第宅做客而心生羡慕,也要跟着去啊?”

青叶点了点头,随即道:“我这便走,你也从速归去吧。”想了想,抓住芳阿袖子,“你自家也要谨慎,归去叫甘仔老诚恳实地在家里呆着,莫要四周惹是生非。”

青叶心中已大略明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是文弱白净但有肿眼泡的阿谁么?”

使女捂嘴笑道:“有何不成?女人稍待半晌。”

芳阿口中呐呐不能言,青叶便对他笑吟吟地屈膝见礼,再回身接过芳阿手中的承担,推她道:“这里有我呢,你快归去吧。”想了想,又大风雅方交代道,“这两日我家该当会有一个远方的亲戚过来,我若不在,他定会四周去探听,你如果见着他的话,记得跟他说我已出了远门,叫他不要等我了。”顿了顿,又道,“我家的阿谁亲戚是个男人,黑黑瘦瘦,说话口音有些儿怪,二十七八岁年纪。”

青叶点点头,道:“罢了,我跟你走就是了。”拍了鼓掌中的承担,垂首赧笑道,“且让我将承担放归去可成?如果跟了殿下,这些粗布衣裳此后想来不会再穿了,如果带去,反倒累坠,叫人笑话。”

芳阿点点头,又道:“你还是趁着天晚,去珠仙那边躲一阵子罢,如果那边,任谁也找不到的。”

青叶伸手入包裹内,摸出那包银子,极快地翻开一角,任由银子由疏松的布包内一起撒落在地,因是泥地,银子落在地上并无声响,且天已黑透,院中未有灯火,便是身后的怀成也未看出有何异状。

青叶见她和颜悦色,亲热得不像话,心下不由得微微惊奇,仆人有了新人,旧人鄙夷之吵架之,群起攻之,再一哭二闹三吊颈才是这人间通行的套路与正理呀。青叶内心边迷惑着,口中说道:“感谢你,不必了,我向来不爱甜食。”

青叶也感觉好笑,跟着芳阿笑了两声,这才解开小布包,从内里挑出两锭大些的银子塞到芳阿手中道:“我这一阵子都不返来了,天然也没法发人为给甘仔,你拿归去省着些用罢。”

怀成眯着两眼看她,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青叶灵巧一笑,便拎着承担回身入内,行至后院中,转头再瞧时,见怀成正袖着双手,倚在门槛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青叶不置可否,只道:“等我走后,你代我感谢琴官罢。”

时价蒲月,天已经是很热的时候了,香气虽芬芳盛美,可青叶只感觉气闷,不过喘了几口气,便捂着嘴巴连着打了十几个喷嚏。怀成本来紧紧地贴她坐着,见状从速让开少量,待她喷嚏稍停,便点着她的鼻子嘲笑道:“你呀,叫我如何说你才好呢?我这焚的乃是上品奇楠沉水香。此香最是贵重,便是连宫中也未几见,有句话叫做‘一寸沉一寸金’,不晓得你传闻过没有。可惜这一炉香只换来你一堆喷嚏,真是暴殄天物,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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