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朱仝和雷横都是耸然动容。这世上,口头君子大家会做,但情愿取出真金白银来实干的人,倒是一千一万个内里也挑不出一个来。西门庆阿谁大褡裢里鼓鼓囊囊,少说也有五六百贯钱,谁知他眼睛也不眨一下,便推了过来为一个卖糟腌的利用,如此义气男儿,世上少有。

听到西门庆说有事和他们二人筹议,雷横大感欢畅,当下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大包大揽地说道:“西门大官人,你如有事,固然叮咛,办获得的,我和朱大哥必定要替你办;办不到的,我雷横冒死也要替你办!”

雷横仓猝替西门庆把酒满上,朱仝便问:“本日那宋江已经逃得不知去处,西门大官人却来寻我和雷兄弟怎的?”

西门庆道:“小弟一进城,听到公明哥哥的事,饭都没吃完就来找二位都头了。这下处嘛,随便找个堆栈,有个睡觉的处所也就是了!现在统统以救人道命,挽回公明哥哥的名誉为要务,还顾得上妄图那温床大被的舒畅吗?”

一句话只说得朱仝和雷横都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大瞪着眼睛面面相觑起来。

雷横苦笑道:“知县相公身边的那些书办师爷,吃了宋家的钱,手脚麻溜非常,早已把这桩案子栽到唐牛儿身上,现在连呈奉上宪的文书都盖好印了,只等缓过这两天,就要上送。这个却如何是好?”

西门庆猜得确切没错,他一手泡制出来的功德炊饼,名头已经响彻了山东,雷横的老娘心神驰之,已经在雷横耳边念叨了不知有多少次了。可惜现在的功德炊饼端赖拍卖,并且拍卖的还不是现货,是今后才气兑现的标准化合约,雷横即使是个都头,手里也狠弄下了几个钱儿,但若说到同那些巨富大贾同场竞拍,他真的没阿谁气力。

筹议已定,西门庆便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行动起来。朱都头要走远路到城外宋家庄,便骑鄙人这匹马去吧!鄙人先和雷都头回家认认门,然后分投去做事!”这恰是: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鄙人在城中传闻了,那唐牛儿倒是个有义气的,在县衙前,若不是他拔刀互助,从那阎婆手里把公明哥哥打夺了去,只怕公明哥哥,现在已经身入樊笼多时了!现在公明哥哥脱了险,却把那唐牛儿陷在了牢里,我们若不救他出来,岂不是要吃江湖上豪杰们嘲笑,说公明哥哥是过河拆桥、临难卖友的伪君子吗?”

一言既出,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朱仝当然看着西门庆目不转睛,雷横也放下了手里的酒碗,呆呆地瞪着他。

西门庆便道:“有劳二位都头。那鄙人就去寻那阎婆,多与她些财帛,让她不要追案吧!”

谁知本日喜从天降,西门庆本身奉上门儿来了,雷横这一喜实是非同小可。不管如何,也得将西门大官人请回到家里去,让老娘亲眼看看这位转世天星,若能就近从大官人手里请回一个功德炊饼,那更是上上大吉了。

过了半天,雷横才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西门大官人也识得宋江哥哥。”

西门庆听雷横话说得如此断交,心下倒犯了嘀咕:“这插翅虎本日亦只不过初见,却为何对我如此掏心掏肺?”但见朱仝双目紧盯着本身等候下文,一时候也来不及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多加思考,便一抱拳正色道:“鄙人本日冒昧来访,是为了宋江宋公明哥哥之事而来的。”

朱仝和雷横都瞪大了眼睛:“哦?却不知是甚么事,竟然如此当紧,能干系到宋江哥哥的一世英名?”

西门庆把桌子悄悄一击:“公明哥哥固然安然无恙地脱身了,但这郓城县里,却留下了一桩天大的后患,干系到公明哥哥的一世英名,鄙人听了心急如焚,不来找二位豪杰都头筹议,又去找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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