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今志心求忏悔,殄灭我慢证金丹[第1页/共2页]

木道人迎了上去,打了个躬,口中答道:“是是是。”

这类放工扫尾的节拍,常常效力最高。钱逸群阖上《黄庭经》,看了一眼纸上誊抄的文本,公然是很标致的王体行楷,整整齐齐,没有一个圈点。他翻了两页,正要卷起来,俄然看到一行奇特的笔墨。

钱逸群想想晚间无事,这师父师弟也都不说话,只能跟着盘腿打坐,勤奋时候倒的确比家里多了很多。他不晓得这在玄门里有个花样,叫做不倒丹。

工夫如箭,山上刮北风的时候越来越长,玄月中旬总算飘下穹窿山的第一场雪。只是地气尚热,雪花落地便化,没有积住。钱家早早送来了棉衣,连带师父师兄都有一套。不过师父仍旧只说:“好好好。”却不换上。

钱卫晓得这是少爷体恤他,心中一热,想想之前也就只要女儿会体贴他,不由鼻头发酸。他这些日子老是梦到女儿返来了,开端还不清楚,起家也就忘了。厥后却越来越清楚,偶然候恍然不晓得本身身在梦里,醒来以后也老是忘不了。明天大抵是赶路累了,竟梦到女儿找他哭诉,醒来以后历历在目,彷如真事。

“你早晨早些送饭,早些下山,免得山路难走。”钱卫要走的时候,钱逸群又交代道,“明日早点一并奉上来,只送午餐便是了。”

钱逸群一听就听出是昨晚阿谁赵监院的声音,因没见到人,还觉得他在墙外骂别的羽士,谁知门墙哐当一响,这肥硕的胖羽士已经迈步出去了。只见他身穿深蓝道袍,身后跟着随风持拂侍立,一双死鱼眼猛翻,粗如萝卜的手指指指导点,恰是在骂藏经阁里的那对师徒。

钱卫心头郁郁,提了饭盒往山下走去。

钱逸群提了十来桶水将那些灰都化作泥垢的桌椅洗濯出来,分红能用、修了能用、拆了烧柴三等,别类堆好,只等早晨钱卫来了,让他再去找个木工来干活。幸亏穹窿山上泉水多,这藏经阁前面就有一眼,饶是如此,钱逸群提水还是提得肩膀酸胀,双腿发软。

阿牛要下山去摒挡菜园子,又要给上真观的西院当夫役,扛砖修建居士们住的屋舍,也未几留,便提了饭篮子收了碗筷走了。

这便是钱逸群第一天上山修行,身着俗装,头也没梳成道髻,就像是个杂工普通。不过这一天里所做的事却不测埠成了模版,每日早上起来吃早餐,跟着师父去藏经阁打扫、庶务,然后吃午餐。下午或是抄经,或是在藏经阁前面的泉水旁看云偷懒,等吃晚餐。吃了晚餐便打坐歇息,倒也不需求床板。

回到茅蓬坞,钱卫带了个结实的妇人上山,叫她蔡家媳妇,正教唆她烧火做饭。一旁另有个竹篓,内里放着一些青菜。钱逸群猜这妇人就是钱卫租房的人家,公然一猜即中。本来是钱卫怕送饭上山时候长,饭菜冷掉,多出了五钱银子,让这妇人每日登山上来做。

好不轻易日头偏西,钱逸群道见师父去洗笔洗砚,晓得一天的苦劳总算到头了,心中悄悄放松。他见山风渐起,吹得经籍哗哗作响,赶紧上前帮师父清算,不让经籍文纸张飞走。

“晚来早走!饭是那么好吃的么!干啥啥不成,吃得比谁都多!要不是我大发善心留下你们,看你们山里抓老鼠吃去!”人还没露面,骂声已经传来了。

诶?钱逸群心中又不晓得这是师父特地抄给他的,还是随便抄抄,因他这么一问才给他。固然一样都有对付人的意义,“对对对”和“好好好”倒是天差地别。

钱逸群一起上都在看木道人的神采,只见他恬然淡静,仿佛刚才挨骂的人底子不是他普通。这让钱逸群非常奇特,都说泥菩萨另有三分火气,这师父倒是一星半点的火气都没有,莫非真是人年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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