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贰心中,忠与情,孰轻孰重,他想来拿捏得比谁都要清楚。到了决定时,亦是向来不胡涂。
她忍!装睡中。
叶姮却偏要去招惹他,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奉告我,景扶今晚宿在哪个帐篷?”
“小七……”苏立修在她面前站定,踌躇地开口:“你的伤,好些了没有?”
但是,没找到景扶的人影儿,反而一不谨慎偷听了人家的墙角。
好久没有沾到暖和的被窝了,即便现在身陷敌营,可驰驱了这么多天,她毕竟是累了,脑袋才沾到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该叫你椴尘,还是无影?”
椴尘说得对,她就是逃脱了,最后也会与他们碰到一块儿的,因为他们终究的目标地一样。
“哎,等等啊!”叶姮喊住他,“我能不能逃窜胜利,最后是落到那些妙手的手里,还是落入野狼的嘴里,都由我本身来承担结果。我只要你帮我一件事,你能不能帮我把穴道解开?”
!!
没过一会儿,景扶便折转返来,只手拥着她,笑道:“阿姮,玉霜公主已经在前面打好了帐篷,我们临时歇息一日,明日再束装解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不好?”
她讽刺:“真看不出来,那位玉霜公主竟是如此宽大漂亮,这么等闲谅解了你。如果有人杀了我的父亲,我便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谅解他的!”
约莫又躺了半个时候,终究看到他撩开帘子走出去了,一脸的倦色,看来方才真的是措置事情去了。
言罢,一甩衣摆,头也不回地分开了,徒留下椴尘一人,身影落寞哀伤,对月悲叹。
椴尘没有转头看她,只是怔怔地望着火线空冷的夜色,似已然丢了灵魂。
他笑笑,“不会。”
“但是我不信赖!”唇角一扬,“除非,你帮我把穴道解了。”
“还觉得美人已经谅解你,跟你死灰复燃,重修旧好了呢。”叶姮顺手折了一根干草,叼在嘴里咀嚼着走出去,含混不清地说道:“你不吝叛变梅杀宫,叛变夜,终究却落得里外不是人……我能不能说,这是报应?”
她怔了怔,掀起视线,看到椴尘不知何时就已经坐在她的榻旁,嘴角带着笑意看她。
等椴尘做贼心虚溜出去后,叶姮坐起来,伸展了一下酸麻的筋骨以后,就偷偷逃窜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椴尘眸底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可很快被他粉饰得好好的。他垂着眼睛,笑道:“看到你另有精力刺激人,应当并无大碍,我先出去了,有空再过来陪你。”
避开世人的耳目,她藏在一个暗处,趴在一根树干前面,摆布探头寻觅景扶的身影。
椴尘凄然一笑,“你这般视我如无形,倒不如杀了我痛快。”
“椴尘……”她咬咬唇,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内里泪光闪动,“我已经被定住整整一天了,满身的骨头都疼得难受,你就帮了我这个忙好不好?”
“如果我说不好,你会窜改主张?”
“情儿莫非不是在等我救你?”
“情儿,你醒了。”
叶姮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你来这里做甚么?若只是来看我,那就不必了。”
“如此,苏将军就别再说体贴我的话了,因为虚假得令人作呕。”
椴尘眸光黯了黯,“情儿,我有我本身的不得已……叛变梅杀宫,我已经无路可走,若连她都不肯让我留下来,那真的是天下无一寸容我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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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她临时不筹算逃了……而是筹办把那份藏宝图抢返来。
“那还不是你本身造的孽?”她冷声道,忍不住幸灾乐祸,她到现在还记恨他偷袭夜殇一事呢!想了想,又问:“那位玉霜公主,便是你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