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她红着眼圈反面他说话,可唐天霄的表情却莫名地镇静很多。

唐天霄要出行,自是早就有可靠的人安排定了安妥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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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浅媚见他声色俱厉,不觉打了个寒噤,低声道:“他不是说了?那些话我不爱听。”

话未了,唐天霄已扬起手,“啪”地一声,竟是一记清脆清脆的耳光。

她自是没甚么,庄碧岚却明显有点甚么。

唐天霄本待要她认错,转念一想,这丫头脾气又倔又率性,如果和他犟起来,两人都下不了台,只怕更糟。遂令人把马匹牵过来,扶庄碧岚上了马,仍然向前行去。

和唐天祺汇合后天气已暮。

可浅媚顿了顿,到底不敢违拗,拨转马头慢吞吞地骑过来,才下了马,嘟着嘴站到唐天霄身边。

唐天霄已下得马来,亲身脱手解开庄碧岚的袖管察看伤势,却见这鞭抽得实在不轻,竟然将衣料抽得裂了,硬把他的手腕抽得皮开肉绽。

相互看看,都无甚战果,唐天霄也不放心上,笑道:“看来明日要进深山里去才有斩获了。今晚便早些歇息罢!”

可浅媚捂着给打得红涨的面庞,泪水在眼眶里直打着转,咬紧唇不出声。

唐天霄本就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变故平生,立即拨转马头奔过来,诧然问道:“如何了?”

这一次,庄碧岚仍然落在稍远的右火线,可浅媚却再也不睬他,赶上前和唐天霄半辔而行。

“可浅媚,你给我记着了!大周身有品阶的官员,非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非论犯了甚么错,除了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加摧辱,更别说脱手伤人!后宫尤需服膺本分,不得与前朝大臣有连累,可听明白了?”

他给这么一闹腾,再也没有打猎的兴趣,也便和他们一起缓缓而行。

可浅媚神情古怪地望他一眼,道:“没甚么。”

唐天霄一改平日的温暖,厉声问道:“为甚么脱手?给朕一个来由!”

他非常狼狈地从草丛中站起,发髻微见狼藉,月白的衣衫上蹭了几处青草的汁液,左袖更有点点殷红缓缓地洇湿开来。

他惊怒地瞥向可浅媚,勉强向唐天霄笑了笑,答道:“没……没甚么。能够是微臣不谨慎,言语间冲撞了淑妃娘娘。”

他并不抉剔,也不想惹人谛视,不过是借住在山脚一个小小的村庄里,几间小小的板屋。仆人早搬到亲朋家住,却也只知有几个都城的公子哥儿借住,再不会想到大周的天子也会住进他们的破屋里。

他本为二人过于靠近不悦,忽见可浅媚脱手如此狠辣,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转头看可浅媚竟然不声不响拍马赶到火线去了,皱眉高喝道:“可浅媚,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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