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平生只打了这一个大败仗。清人今后对袁崇焕非常畏敬。[8]

袁崇焕并不比李自成更会兵戈,他部下兵将也并不更加英勇。但他更加平静果断,他没有小我的无私欲望,不像李自成那样想做天子。他的部下也不像闯军那样,抢饱了财物美女,不想兵戈。真所谓“无欲则刚”,以是他比李自成更刚烈。

他又命令前屯守将赵率教、山海关守将杨麒,凡是宁远有兵将逃返来,一概抓住斩首。山海关有他的下属辽东经略高第镇守,袁崇焕的权柄本来只能管到宁远和前屯,山海关总兵杨麒他是管不着的。但这时还管他甚么下属不下属,权柄不权柄,“×他妈,顶硬上,几大就几大!”(淞沪之战时,十九路军广东兵守上海,抗御日军侵犯,当时“×他妈,顶硬上”的广东三字经,在江南一带博得了群众的热烈崇拜。因为大师都说:广东兵一骂“×他妈!”就挺枪冲锋,向日军杀去了。)

所谓“约期再战”,只是粉饰面子的话。努尔哈赤不敢再攻宁远,转而去攻觉华岛泄愤。

[8]招募和集结三千名广东兵、六千名广西兵,一共约莫花二十万两银子。据袁崇焕所申请的预算,广东兵要安家、行粮、衣甲、东西等费,每人二十余两。广西狼兵本来就是兵,以是不发安家、兵甲用度,只需从广西到关外的行粮每人六两银子。

他和大将满桂,副将左辅、朱梅,参将祖大寿、何可纲等,集将士誓死守城。袁崇焕刺出本身鲜血,写成文告,让将士传阅,更向士卒下拜,激以忠义。全军高低在他的鼓励下大家热血沸腾,决计死战。

但他部下的兵将不是广东人,主如果辽河两岸的关外健儿,其他各省的都有。只因为主帅有“顶硬上”的英锐之气,部下也都跟着他“顶硬上”了。

他母亲和老婆这时也在辽西,大抵住在山海关或前屯卫火线。他将母亲和老婆都搬到宁远城中来住。百口和宁远共存亡的决计,表示得再清楚也没有了。[1]

[6]他被派到福建做知县,起首要去谒见总督、巡抚等大官,官样文章,耗时甚多,有诗〈至闽谒大府〉:“侵晨持手版,逐队入军门。衙鼓三声急,官仪一面尊。情面今未熟,政事昔曾论。私谒吾何敢,返来夜未昏。”又有诗〈初至邵武〉:“为政原非易,亲民慎厥初。山川今若此,民风更如何。讼少容调鹤,身闲即读书,催科与抚字,二者我安居。”当时做处所官的小官,目标是移风易俗、讼少刑轻,首要事情是征收赋税、安抚亲民。袁崇焕感觉事情不难,但愿安逸一点,能够多读些书。

廿五日清兵又猛攻,袁崇焕督将士死战。清太祖努尔哈赤也受了伤。血战三日,清兵丧失惨痛,终究不得不命令退兵。

[4]袁崇焕〈募修罗浮诸名胜疏〉:“余平生有山川之癖,即一邱一壑,俱低徊不忍去。故十四公车,强半在外,萍踪几遍宇内。”〈下第〉诗有云:“遇仆人宁易,逢时我独难。八千怜客路,三十尚儒冠。”从东莞或藤县到北京,约言之曰八千里。

[12]袁崇焕作了两首诗痛悼熊廷弼,大抵没有公开,以是幸未贾祸,讨中公开说熊功高遭忌,不送贿赂致死。这两首诗慷慨悲忿,今后用来吊他本身,也很得当。〈哭熊经略二首〉,其一:“记得相逢一笑迎,亲承指授夜谈兵。才兼文武无余子,功到雄奇即罪名。慷慨裂眦须欲动,恍惚热血面如生(熊被斩首后传首九边,袁崇焕见到熊的首级,脸孔如生)。背人痛极其私祭,挥泪更阑哭失声。”其二:“慨气弓藏狗又烹,狐悲兔死最关情。家贫罄尽身难赎,赂贿公行杀驰名。脱帻愤深檀道济,爰书冤及魏元成。图遭惨毒缘何事,想为登坛善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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