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抓了一把瓜子，坐到崔娥英劈面，洗耳恭听。
畴前总听西楚王庭那群有妇之夫吐槽，说女子出门实在太吃力。
他松开置于琴弦上的手，轻声问：“公子想听甚么？”
祁凰做了好久的心机扶植，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住想把天道揍一顿的设法。
她朝林小哥手中塞了一锭银元，排闼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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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吧，你肤色白，穿蓝衣都雅。”
星言望着二人噔噔上楼的脚步，偏过甚去，眼中噙满笑意，好半天赋忍住没笑出声。
声音倒是清润，也没甚么媚态，比那林小哥瞧着令人舒畅些。
“崔娥英是个男的？”
一见祁凰和星言，一脸的玩味，朝二人嗲嗲一笑。
“他就是。”
这是晋安城最大的青楼，楼下震天的鼓声一响，紧闭的幕布缓缓拉开。
他站在院子里，等着祁凰穿衣打扮。
那柜背面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娘，转过身来，高低打量了祁凰一番，又瞥了她身边的星言一眼，随即了然于胸。
“先说说你是如何进的凌霄楼吧。”
几个楼阁亭榭连缀相接，飞檐画角，俯瞰着烟波缥缈的西子湖，风景极佳。
可没人会费钱来找他听故事。
他等了好久，总也不见祁凰出来，最后干脆卧倒在躺椅上，百无聊赖地数起树上掉落的枯叶。
另一名虽只着布衣，却通身散逸的风采，一举一动透着灵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星言穿戴一身朴素的布衣，却难掩出尘的神仙之姿，和那通身清贵的气质。
“崔娥英呢？”
她笑了笑，清澈的杏眼溢出光润，叫人望上一眼便很难移开。
“星言，你说我穿白衣好呢，还是蓝衣好呢？”
祁凰面前摆着两盘瓜子花生，另有一壶清酒。
“崔娥英呀，二位请随我来吧。”
祁凰的脚步停滞在房间外，指着里头背影宽广，喝茶操琴的高挑男人。
崔娥英放下古琴，清俊的脸上闪现多少惊奇。
晋朝民风开放包涵，倒是没有太多忌讳，只可惜了这两位情投意合的姣美公子，不知要惹很多少女子悲伤落泪。
里间传来一阵沉默。
他是来救风尘的贵公子，星言去了算甚么？
救风尘嘛，天然要一视同仁。本日非论男女，都必须把此人从苦海中挽救出去。
祁凰往前一步，将星言落在身后，对林小哥笑道：“这位公子不去。”
“……好，你再等我一会，顿时了。”
祁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见到了劈面柜台的男人。
她正了正衣冠，轻咳一声，幻出一副男声：“崔公子，久仰大名。”
星言懒懒地抬眼，低头哑笑。
她本就比平常女子高挑些，当今这副装束倒也英姿飒爽。
纠结了半天，最后她选的不是蓝衣，也不是白衣，而是一套质感很好苏绣十里锦。
她的语气纠结万分，星言乃至能设想出来她眉心轻蹙，眼睛在两件衣服之间摆布腾挪的模样。
酒她天然是不敢再喝，不然大庭广众之下少不得要出丑，何况星言还在楼下呢。
星言再三踌躇，想奉告她本相，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祁凰被星言拘在府中，好吃好喝地服侍了三日，总算把折损的修为给补返来一些。
祁凰无语地看他一眼：“不穿男装，如何救风尘？”
“崔娥英？”
不得不说她这顿时，比初学者上马的时候还要长。
祁凰与星言一踏进楼中，立即便吸引了无数目光。
直到三天后，二人惊觉天罚已经不能再拖，这才慢悠悠地梳洗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