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祯道：“吕知玄向你挑衅，你反而替他讨情，你倒是宽弘大量。”
“神通不及业力，现在佛道之争，谁能置身事外呢。”枯明慨然道
“既有佛心，一念既动，便可成佛，何需求渡？”枯明大师悄悄一语，只余断壁残垣的寺庙消逝，化作一望无边的平原，头顶阴霾裂开，一道纯洁佛光映照而下，佛像碎裂的金芒飘洒落地，随即化作弓足绽放。
枯明一语，应飞扬若醍醐灌顶普通，方才膜拜的打动顿时消逝，有所贯穿。“是了，我只秉承剑心，寻求剑理，舍剑以外便无他物，有哪来的神佛？”
应飞扬虚惊一场，又暗自好笑，这司马承祯一代道门高人，竟也如策天机那样的江湖骗子普通，替人看相测姻缘，忍着笑意道：“俗话说姻缘自有天定，不管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该来的躲不过，我一并接下便是。”应飞扬起家告别，离席而去。
“阿弥陀佛，如此说，道长心中是有佛了。”枯明念了声佛号道：“既有佛心，便是佛门之人，佛门自此常开矣。”枯明语音一落，司马承祯身上道袍换做法衣，三千烦恼丝尽去，变成一副得道高僧的打扮。
枯明大师枯朽面庞上现出赞叹之意，道：“年纪悄悄，便能突入我的无识表情和司马道长的天隐剑界内，施主当真不成限量。”
“阿弥陀佛，多谢大师指导，吾已得悟。”司马承祯突收敛怒容，口念佛号，此时，天涯传来迷茫梵音，空灵浩渺，金光粲然的梵字自远天飘来，化作金雨遍洒而下。金雨交叉中，但见司马承祯法相寂静，左手指天，右手指地，背后凝集出一个顶天登时的金色佛影。司马承祯与背后金佛同时开口，恢弘浩大佛声响彻六合“一心动则一佛生，我已证菩提，得大道，枯明还不参拜！”
应飞扬道：“不敢当，吕道长是罕见的脾气之人，凡事率性而行，固然卤莽，但也光亮磊落，总好过些抱恨在心却隐而不发，只在暗处耍弄手腕之人。”
陆真吾猜疑的又扫他几眼吗，终还是起家道：“两位大师，请随我来。”
司马承祯持续道：“不止如此，还反客为主，把我们拉倒了他的表情，我的《上清含象剑鉴图》公然没交叉人。”
应飞扬见贰情意已决，晓得劝说无用，便又向司马承祯就教了些剑法上的迷惑，谈了半晌，正欲告别，司马承祯俄然道：“应师侄，你但是比来招惹了甚么女子？”
司马承祯点头道：“你也看到，白马寺和尚已是以事而来，现在佛道之争越演越烈，我若此时宽大他，反而有失公允，必将上清派置于风口浪尖，此事我心中稀有，应师侄不必再提了。”
司马承祯白眉低垂，对周遭变幻不为所动，淡然问道：“我听闻佛在心中，不在言传，论之于口不如存之于心，又有何可论？”
“佛门三不渡，其一便是不渡不信者，贫道不信佛，虽有佛心，却不得渡，莫非佛也有别离心，局促到容不得异见？灵山之上，只要屈膝膜拜之人？”身着法衣的司马承祯双目圆睁，若金刚瞋目，举手直指面前佛像，做狂僧斥佛之相。话语一落，寺庙以外，忽得风起云聚，一道惊雷自天降下，在寺庙顶开了一个大洞，直劈佛祖金身泥像，泥像回声碎做无数金芒。
司马承祯和枯明大师齐齐向他看来，面带诧异。应飞扬略一难堪，道歉道：“小子有力，打搅了大师和道长论法，还请勿怪。”
“晨钟暮鼓，诵经礼赞，秉承五戒十律，还说不信佛，不拜佛？”
端法瞋目金刚般的面孔上气势一敛，目光转柔道：“过往俗事，早已忘怀，贫僧现在只是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