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眼神交汇。
“于世。”
“但我记得永安城的上元夜。”
拇指搭上拇指的刹时,不等我把话说完,便被于世猝不及防地用力一扯,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话真是听我心头发慌。
于世伸出小拇指,像个长不大的少年郎似的,“拉钩。”
我跟魏驰密切缠绵的画面,不断地在我脑海里跳现......
我有些不解。
回府的路上,于世同我聊起了晏王那边的事。
于世默了一瞬,不耐道:“他定是另有考量呗,摆布迟早都要撤除,你管他做甚么。”
“又提他。”
于世持续道:“萧家这些年操纵外戚的身份和权力,多次擅自发放盐引,发卖私盐以中饱私囊。你说,这事儿如果被魏驰给捅出去,萧家能好过?萧皇后能好过?”
“吃肉,吃肉,咱俩好不轻易一起吃顿团聚饭,能别提不相干的人吗?”
“甚么把柄?”
我用力点头,同于世许下承诺:“一言为定。”
“正解。”
我起家要走,于世服软拉住了我。
动心?
于世神采凝重地点了点头。
比来朝廷查得严,晏王号令统统人都低调行事,任务暂缓。
“甚么动心,胡说!于世,我看你是喝多了?”
我心跳如擂鼓,不知为何,有些惊骇接下来会产生的事。
“岁和,等我们回到南晋,上元节的时候,我们也一起去放莲花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话落,他将剩下的半壶酒都灌了出来,又从锅里捞出几片煮老了的肉,泄愤似地用力嚼了起来。
我态度严厉地提示他:“于世,我已经没有纯洁了。”
“有个坏动静,另有个好动静,你想先听哪一个?”
憋了半晌,他道:“我耐烦等你便是,等回到南晋,你分歧意也得同意。”
我用力踩了于世一脚,趁他喊疼时推开了他,回身回到桌前坐下。
“于世,你还记得南晋的永安城是甚么样吗?”
我确认道:“莫非是跟盐茶铁绸有关?”
“没为甚么。”
我换了个话题同他聊起来。
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吧。
他眉头舒展地坐在那边,撇着个嘴生起闷气来。
“每年上元夜,母亲都会带着我和兄长一起到城湖边上放莲花灯,祷告南晋百姓安居乐业,祷告父亲战无不堪,安然百年。”
“比起东魏的上元夜要和缓,街坊巷边的树也都是绿的,开出墙头的山茶花姹紫嫣红,母亲最是喜好。”
没了万花楼,晏王便在都城西市买下了一家西域人开的酒坊,细作营的人便临时落脚藏身在那边。
于世神迷兮兮道:“你猜,能让世家大族胆儿颤,能让萧皇后退步乞降的,会是甚么把柄呢?”
雨中的都城青砖黛瓦、灯火阑珊,烟雨昏黄,仿若一幅壮观的泼墨山川画,唯美灿艳。
于世拎着酒壶,走到我身边,一同眺望着面前的城景。
看着于世的这副模样,说不心疼是假的。
“魏驰手上有证据?”
拎着酒壶的手揽住我的腰,许是酒劲使然,于世的目光下移,落在我的唇上。
他低头凝睇着我,微醺的眸眼噙着少年浑厚纯粹的情素和一丝丝痞邪的奸刁。
更何况,如许对于世来讲,太不公允。
“南晋那边比来有甚么动静吗?”,我问于世。
“你值得更好。”
但我实在做不到,刚跟魏驰欢好后,又跑来跟于世卿卿我我。
我试图推开他,于世却圈我圈得更紧。
我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动静闭塞,底子不知都城里都产生了甚么事。
他不幸兮兮地看着我抵在他胸腔的拳头,委曲道:“岁和,为甚么?”
非常熟谙却又极其陌生的气味不竭靠近,带着桂花香气的酒香缭绕在鼻尖,惹得滴酒未沾的我都有了几分醉意,脸颊腾地一下都跟着建议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