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乌喇那拉氏嘉仪颠仆在地，一手绽放的松红梅枝落得满地都是。
“此事确切不该托合齐出面，”太子缓缓吐了口气，“你传信出去，让刑部尚书耿鄂结合都察院御史参佟国维、鄂伦岱打单朝臣、欺君罔上之罪。”
“姑母好好歇息，”乌喇那拉氏嘉仪昂首看了四福晋一眼，嗓音带着少女独占的甜美。
四阿哥面色一冷，八贝勒弯着嘴角持续道，“太子虽为我等兄长，但更是一国储君，得皇阿玛自小教诲，心性品格与我等定是分歧的。储君与朝臣亦是相辅相成的干系，现在，二哥经皇阿玛多番教诲，已经完整夺得群臣的支撑。如此民气所向，于今后社稷政事岂不有百益而无一害？四哥又何必杞人忧天，画蛇添足呢？”
“主子，”张保见四阿哥出了卧房，赶快拿了外袍披到四阿哥身上。
“这孩子也是被我惯坏了，”乌雅氏嗔了女儿一眼，“如何教也没有福晋你当初半分的雍容涵养。”
乌雅氏有些难堪地叹了口气，低头半晌道，“你也晓得我们府的环境，老太爷一走，家里一个顶梁柱都没有。恰好，我们又不是浅显的官宦人家，你的几个兄弟都顾着你的面子，不肯让孩子们屈就。这不，就迟误到了现在。”
仲春初，咸安宫
福晋院里，主子们忙活地清算着西配房，来往的脚步声、扳谈声竟为内宅少有地添了几分活力。
“皇阿玛恕罪，”四阿哥起家垂首，“儿臣只是一时有感，并非怨天尤人。”
“贝勒爷放心，”柴玉低了低头，“福晋有娘家的嫂子和侄女陪着，精力一天比一天好了。丁大夫那儿也说，如许保养下去，安胎不成题目。”
“那些人不消管，此次弹劾只针对佟佳氏一族，”太子斜斜地一弯唇角，“胤禩既然有本领把几大世家笼到身后，本殿就看他另有没有本领让这些人化兵戈为财宝。”
四阿哥抿了抿唇，迟疑了半晌才开口道，“儿臣这几日为皇阿玛理折，见一众朝臣为二哥讨情，心下猜疑不已。年关时，八弟得群臣保奏，贤名远播，至现在不过才短短一月。儿臣早就听闻，朝臣中多有闻风而动如墙头草之徒，现在一见当至心惊。儿臣不由测度，这些为二哥讨情的人，有多少是真的为我大清储君着想，又有多少是为一己私利，抑或别有图谋——”
仲春中旬，圣驾回銮。
“哎呀，”乌雅氏一时惶然，赶紧低头道，“是我粗心了，本来进府就是陪着福晋安胎的，如何倒话多起来了。”
康熙爷吐了口气，正了正身子，“老四纯孝，老八识礼，说的都不错。朕只愿你们今后，对太子多加帮手，兄弟之间仁爱有礼，就算不孤负朕的一番心血了。”
“儿臣等谨遵皇阿玛教诲，”众皇子起家施礼谢恩，四阿哥站回了步队里，没再看八阿哥一眼。
“嫂嫂别多想，”福晋弯了弯嘴角，“你先跟嘉仪去歇一歇吧，比及傍晚，我们再一起用膳。”
张保低了低头持续道，“主子，常赉大人还派人问您，用不消在内阁透些风声出去？”
四阿哥眯了眯眼，抬手按住了傅鼐的刀柄。
四阿哥嘲笑一声，将茶碗放在炕桌上，“我倒真没想过，老八是个心性如此坚固之人，多次遭皇阿玛贬斥，都能哑忍禁止、沉着应对。也怪不得佟国维、阿灵阿这些老狐狸肯不遗余力帮衬他。”
“常赉大人昨晚就派人过来了，”张保躬着身子，压了压嗓子，“统统如主子所料，此次为太子讨情的朝臣有一多数是当初保奏八贝勒的。只是不知眼下是受人教唆，还是成心凑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