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宗心头一颤,不敢再想,又扣了几个响头。惟庸又道:“你是我在俗家所留独一骨肉,想来你自家也有所感。此人道江山你要经心保护,不被邪魔所侵,只等循环盘重光,星帝与太玄皆离开此界之时,你大可取大明皇室而代之,如此剥削无边气运,自能安然渡此一劫,今后留下骨肉传人,你退位而去,未始不能入得长生大道,你可听真了?”

凌冲新继掌教大位,恰是风风火火之时,周其与贺百川刚得了好处,也不敢唱反调,当下分头行动,一面是安插继位大典,另一面也要安抚各处洞天的生灵,修补太象五元宫,忙得一塌胡涂。

凌冲道:“我也不知大师伯的筹算,只是仿佛早与先师商定了,留陈师兄在循环界中,再立道统,算是太玄派的别传一支。”百炼眉头皱的更紧,说道:“再开别传非同小可,眼下群魔环伺,也无此需求,为何非要如此?”

自从星帝隐居紫薇垣以来,已稀有百年未曾现世,还是当初四海龙君大闹魔宗,太微星主才来拜见过一回。紫薇垣中本有无量星力,但俱被星帝吸走炼化,也不知这位魔宗之主一身法力究竟到了多么境地,连太微星主这等归一老祖,离得近了,也不由肝胆生寒。

陈紫宗也不肯多在尘凡当中厮混,毕竟道成待诏,要进窥纯阳之境,须得静中参悟那一线玄机,只是碍于恩师之命,只好与那小天子虚与委蛇。

陈紫宗心乱如麻,却恰好说不出话来,只能堕泪不止。惟庸伸出一只手掌,轻抚其头顶,感喟道:“痴儿!痴儿!我有本日,未始不是摆脱,你又哭得何来?当代我为汝师,来世汝当为我师,岂不快哉!”低啸一声,喝道:“吾去也!”神光一散,爆成满空光彩,久久不熄,元神已然无踪。

百炼道人特地留下,待几人走后,皱眉道:“陈紫宗是大师兄独一传人,怎会命他长驻尘寰,而不回山?此中是否有甚么隐情,掌教可晓得么?”

凌冲道:“陈师兄为人机灵,既然大师伯与先师商定,我也不必置喙,还是由他去罢!”百炼深深往他一眼,感喟道:“既是掌教做如此之想,便是如此罢!”行了一礼,飘但是去。

陈紫宗道:“是!是!弟子听真了!”惟庸道:“你师弟凌冲已然双神证道,接任掌教,今后会将本门迁往天星界中,便为复兴之祖。待你退位以后,也可在此界重开太玄道统,算作本宗的一脉分支,只要你不可差踏错,凌冲也不会来寻你。此事是我与郭纯阳早有计定,你不成因小失大,坏了我之算计!”

大明京师天都城中,陈紫宗正在府中办公,桌上连篇累牍,尽是各地发来的奏章,言述分歧之事,纷繁之极,但在陈紫宗这等候诏大宗师眼中,倒是一挥便成之事,只消神通一动,便能将各处奏章之事措置的妥妥铛铛。

太微星主听其言中很有未尽之意,不敢诘问,只袖手而立。

神光中惟庸微微点头,说道:“为师大归不远,特来见你最后一面!”陈紫宗万不敢信赖,叫道:“怎会如此!”惟庸道:“此是我自作孽,谁也挽救不得,此来亦是有事叮咛于你!”

陈紫宗亦是聪明之辈,听闻此言,心念电转,骇然叫道:“难不成是掌西席叔他……”惟庸叹道:“叫你莫生他念,怎敢违我之命?”

改过帝继位以来,已历数载,连当年的小天子都已长成少年,几次想要亲政,但陈紫宗手腕阴狠,早将朝廷高低打形成铁板一块,小天子挟恨在心,却又何如不得。

循环界以外,星宿魔宗当中,三百六十五座星斗天下以一座奥妙之极的步地运转不休,运化无边星力。太微星主头顶太微星盘,足踏银河而来,顿足之间,已来至紫薇垣以外,遥见紫薇垣中还是群星嘶哑,暗淡无光,摇了点头。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