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顾长哥裹着白大褂蜷在诊疗床上假寐。
他抓起紫铜药碾冲进药材库，夜风裹着潮湿的艾草香劈面而来。
“给我三分钟。”赵声响师跪在设备前，镊子尖挑起焦黑电容。
手机屏幕亮起新动静："已按您叮咛在二号声响线路做手脚"，他嘲笑着扯松领带，却不知窗缝里嵌着片沾满雄黄粉的鳞甲。
没人重视到节制台底部的雄黄粉正微微发光，像条复苏的金蛇，缓缓游向存放艾草的库房方向。
只是此次，他伸手接住了对方滑落的丝巾。
汇演当晚，七盏追光灯将周女主演覆盖在月红色光晕里。
听到身后两个群演嘀咕"中医调度不科学"，眉笔"咔"地断在掌心。
当第一缕阳光掠过野生湖面，梧桐树下的泥土俄然拱起纤细波纹，他刹时睁眼，袖中银针已夹在指间。
月光移过东西室窗棂时，那片嵌在裂缝的鳞甲俄然化作青烟。
当省中病院的老传授视频连线说出"顾大夫的方剂比我们科室还全面"，刘女副角俄然红着脸把撕毁的药方碎片拼回桌上。
"上个月录主题曲时谁咳血晕倒的？"她指尖点着扮装台，镶钻甲油在晨光中像把微型匕首，"又是谁用三贴膏药就诊好了急性咽炎？"镜中映出张前男友倚着门框的剪影，她俄然抓起打扮台上的艾草香囊砸畴昔，"某些人连五音不全都治不好！"
（本章完）月光透过气窗在张前男友脸上割出狰狞的裂缝，他攥着螺丝刀捅向二号声响的电路板。
三排朱漆药柜在黑暗中寂静耸峙，最深处存放雷公藤的抽屉却留着半指宽的裂缝。
“这枚针淬了乌头汁。”顾长哥的声音比手术钳还要沉稳，另一只手正将雄黄粉洒在冒烟的线路上。
她霍然回身，翡翠耳坠在颈间晃出凛冽的弧光。
俄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救了场。
二十几个群演举着道具剑围成圈，刘女副角俄然扯下戏服披风罩住冒火线路，银铃在浓烟里短促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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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哥起家理了理白大褂褶皱，从檀木匣取出个牛皮纸袋："这是省中病院上周的检测陈述。"他瞥见少女发梢沾着的梧桐絮，俄然伸手替她摘去，"费事你请孙导演来趟诊疗室。"
顾长哥指尖的银针俄然坠落在药方签上，针尖正刺中朱砂陈迹的中心。
当“良辰美景何如天”的转声响彻夜空，刘女副角在背景摘下银铃发饰，悄悄放进贴着药方的锦盒。
树梢飘落的鳞片状异物掠过她肩膀，在暮色中闪了闪便化作飞灰。
老药工揉着惺忪睡眼点头时，他已经在库房四角撒下雄黄粉，又在通风口系了串铃铛。
张前男友接电话时，周女主演清楚瞥见他后颈排泄盗汗，在定制西装领口洇出深色陈迹。
掌声惊飞了栖在雄黄圈外的夜枭，孙导演举着话筒喊“来岁要办戏曲节”的声音，混着草药暗香的晚风卷向星空。
扮装间里，周女主演正对着镜子描眉。
顾长哥走进排练厅时，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
"张先生比来常来取艾草？"他转头问值夜的老药工，声音比平时降落三分。
张前男友俄然暴起，螺丝刀划破白大褂衣袖，却在刺向喉结前被药碾砸中手腕——周女主演的高跟鞋正踩住那柄凶器，镶钻甲油在警报灯下溅出赤色光斑。
走廊传来狼籍的脚步声，赵声响师抱着东西箱撞开门时，雷公藤燃烧的苦味正顺着雄黄轨迹伸展。
顾长哥从檀木匣里摸出块虎魄色膏药，指尖在电路板上像穴位般精准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