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俄然映出顾长哥的身影。
暮色染红晾药场时,顾长哥正用银针挑开陈明宇送来的“特级川贝”。
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赤字像毒蜘蛛,将她缠在真皮转椅里。
他举起手机对准两人,镜头却被斜飞而来的银针击碎。
顾长哥正在教孩童们用决明子拼图,后颈粘着片湿漉漉的木槿花瓣。
她将冰镇杨梅汁贴在他腕间,青铜钱串上的水珠滚落,在和谈上洇出个爱心形状。
半夜惊雷劈开帐本时,顾长哥正用紫檀算盘核验药材检测仪的数据。
雨水顺着瓦当滴进后颈,他摸脱手机对着补偿和谈拍了张照,暗影里的嘴角扯出森冷的笑意。
次晨的村委集会室,陈明宇捏着股权让渡书的手指发青。
他盯着投影幕布上转动的转账记录——那些本该流向暗盘账户的钱款,现在正化作检测仪屏幕上的光谱图。
他盯着宋清雪发间新换的缠丝玛瑙簪——那清楚是用顾长哥崩断的砭石珠改的。
三天前在财务体系埋下的暗雷,现在正在电子账簿上开出猩红的花。
(本章完)蝉鸣刺破窗纸时,陈明宇正用美工刀削着沉香木镇纸。
“孙会长情愿注资百万。”顾长哥将青瓷茶盏推给首位的老者,盏中浮沉的木槿花瓣拼成北斗状,“前提是统统药材检测数据对商会公开。”
闪电劈开乌云时,世人清楚瞥见他白大褂内衬的菖蒲纹路正在暴雨中伸展枝叶,缠住刘老板脚踝的刹时,那人膝盖一软,跪进了泥水里。
孙培训师抱着平板电脑冲进电商中间,屏幕里某电商巨擘的标记正在暴雨中炸开血红电光。
宋清雪蹲身捡拾玉镯残片,旗袍开衩处暴露缠着绷带的脚踝。
绷带裂缝里,模糊可见与顾长哥衣衿不异的菖蒲暗纹。
顾长哥指节泛白地紧紧攥动手机,咸涩的海风裹挟着听筒里沙哑的电辅音:“滇黔川交界的十八家药材铺,个人告发你们的防伪码造假。”北斗状的红痕在掌心突突跳动,他望着江面上随波沉浮的喜字香囊,俄然捻碎半片焦黑的木槿花瓣。
“宋氏电商的物流账目有题目。”他对动手机屏低笑,指腹摩挲着屏幕里顾长哥教村民晒药的照片。
他正用银针挑开新到的药材包裹,针尖俄然迸出蓝火,将印着巨擘商标的包装袋烧出北斗状孔洞。
“货款延期赔付金二十万?”她攥紧旗袍下摆,金丝绲边在掌心勒出新月痕,“陈明宇上周才签过续约和谈......”
俄然有碎玉声从窗别传来——宋清雪摔碎了翡翠镯子,满地绿莹莹的碎片映着暴雨,像她泛红的眼尾。
刘老板举着伞骂骂咧咧地推开门,却见孙培训师举着盖红章的检测陈述,身后跟着六个穿戴藏青色礼服的市场羁系员。
次日下午,宋清雪抱着一摞补偿和谈冲进晾晒场。
某个刹时,他仿佛瞥见顾长哥白大褂上的菖蒲纹路活了,藤蔓般缠住他脚踝。
晾晒场西侧屋檐下,陈明宇捏扁了手中的铝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