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屋子里,一身锦衣华服的宁王手中握着一串红色佛珠,俊美的脸上是儒雅有礼的笑意。他望着阿谁穿戴一身黑袍伸直在门边的身影,笑着道:“秃鹰死了,帐本也让她们拿归去了。”语气中没有半分怒意,竟还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顾笙闭着眼站着好久也未动,淡红色的落日照在她的脸上,那滴挂在睫毛上的泪在落日下发着光,恍惚了顾笙的脸,那绝美的脸庞渐渐扯开了一丝笑容,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心中难过苦涩。
顾笙一楞,眸子中闪着庞大的神采:“这么说另有其二,那你本日就把这其一其二,一并说个清楚吧。”叶锦书放在桌旁的手渐渐收紧,她闭上眼苦涩道:“笙儿,向来就不肯信赖我吧。”顾笙心中一震:“你为何会这么想。”
黑袍人身子动了动,沉默了好久才开了口:“她...没事吧。”声音沙哑而晦涩,仿偌一个好久都未曾开过口的人,多年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但听声音倒像是个大哥的父老。“先生放心,这是本王承诺了您的事情,她天然毫发无损。”宁王转动着佛珠,眼中闪着的暖和笑意,但嘴角的那抹笑却不知为何让民气生惧意。
惨白的脸更是惨白了,顾笙低声笑了起来,声音苦楚嘲弄,紧致绝美的脸上缓缓滑下一道泪痕。带着几分潮湿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叶锦书,里头透着几分绝望:“你真的是如许想的吗。”叶锦书见顾笙哭了,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滴晶莹的泪花沾在长长的睫毛上,却没有掉下来。顾笙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乃至神采都没有哀思,只要几滴泪水缓缓划过。叶锦书盯着那滴泪水,望着它划过顾笙尖细肥胖的下巴,坠落在衣料上,渐渐的被接收再也看不出陈迹。
“先生可要记得,过些日子本王会送您入宫。”那黑袍人走了好久才渐渐的挪到走廊转角边,身后宁王带着笑意的话语飘进了他的耳边,停了脚步,黑袍人俄然抱住头蹲在地上低吼了起来,那刺耳沙哑的声音如同哀鸣普通,带着几分哭腔哽咽,仿佛还在不断的反复着一个恍惚不清的名字“阿楠”。
定睛看去,恰是那姣美斯文的顾家二少爷,顾言。腰间坠着玉笛,发丝散落着并未束起,跟着风在肩畔飞舞着。他走到宁王身边,单膝跪下施礼:“部属见过殿下。”宁王笑了笑,一双精光闪动的眸子温和了些,伸手去将顾言扶了起来。冰冷的手扶在顾言手臂上,虽并未用力,但那悄悄的行动却叫人不敢违背,身子一僵,顾言跟着宁王的行动,作势站了起来。
待叶锦书的话音落下,有些短促悲郁的尾音在房里渐渐消逝,一向坐着未曾有过任何纤细行动的顾笙终究动了动,她低声笑了一声:“你是如许感觉的吗。”叶锦书目光直直的望着顾笙,眼中有几分痛苦挣扎,但她还是果断的点了点头:“是,就如同此次。笙儿说是为了我好,怕我跟着去会有伤害才这般做,实在,笙儿是怕我去了会拖累笙儿吧。”
“你如果不出去,那我便出去。”顾笙作势转头要往外走。叶锦书赶紧摆手,心中一片慌乱无措:“笙儿,你别走。我走,我现在就走:”说完,站在原地看着顾笙好久没有转头,这才一步三转头的走出了房门。
顾笙见叶锦书那遁藏不想谈得模样,眉头一皱:“那就让它干了。”叶锦书见顾笙皱着眉头一脸当真的模样,晓得本日逃不过了,只能苦笑着道:“笙儿有甚么想说的便说吧,我听着。”“我问你,你这几日一向遁藏我,但是因那日我给你下药之事。”顾笙一双美眸盯着叶锦书。眼眸微敛,叶锦书悄悄点点头:“这只是此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