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心中一动,便知是瘦子返来了,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放动手中茶盏,转头望去。
袁华的脑袋滚落在地,双眼圆睁,似是不敢信赖本身的运气。
门口的保卫见是他,晓得他一贯的脾气,虽面露难色,却也只是轻声提示,未敢倔强禁止。
在那种环境下,凡是不听话就会扣上逃兵的骂名,这不是兵士的弊端。
俄然,瘦子瞅准袁华一个马脚,猛地挥刀砍去,袁华遁藏不及,被砍中肩头,鲜血迸溅。
刚要开口夸奖,就听闻内里的喧闹声。
瘦子一听,佯装惊骇,今后退了一步,还夸大地拍了拍胸口:“嫂夫人可饶了我吧,我这刚打完仗,浑身是伤,如果再被大哥罚,可就只剩半条命了。”
第二天,代县。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大帅府门前戛但是止。
袁华见瘦子来势汹汹,也不敢小觑,挺枪便刺。
林臻嘴角噙着一抹含笑,伸手接过茶盏,目光却在浣碧脸上流连,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柔荑,那一刹时,仿如有电流划过,酥麻之感顺着指尖直抵心间。
瘦子骑在高头大顿时,那身血迹斑斑的战甲在透过云层裂缝洒下的日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夺目,手中还拎着袁华副将的脑袋,一起举头挺胸,向着大帅府奔驰而去。
瘦子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高亢宏亮,震得院子里憩息的鸟儿都扑腾乱飞,错愕四散。
果不其然,瘦子正风风火火地闯出去。
城内已然沉浸在胜利的狂欢当中,士卒们驰驱相告,喝彩与群情声交叉回荡在街巷之间,那股高兴劲儿似要将屋顶都掀翻。
说着说着,他还夸大地甩了甩手腕,摹拟当时的场景,随即话锋一转。
瘦子一听,脸上的嬉笑完整消逝,挺直腰板,神情严厉,低头沉声道:“是,这件事情是胖爷的错。当时我瞧着敌军火线空虚,想着若能直捣黄龙,必能一举窜改战局,却未曾全面考虑,打动行事,唉,你罚我吧。”
可瞥见林臻更加阴沉的神采,又立马收敛了几分,看起来憨态可掬。
她款步走到林臻身前,柔声道:“夫君,快尝尝这茶,可解乏了呢。”
声音委宛,好似黄莺出谷。
“大哥,胖爷返来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