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又道：“开门做买卖，拖拖沓拉最惹人腻烦，本日我多久都等得，等你们算清楚了给我拿上来，我且放心等待。如果实在算不清楚，我便劳累一次，替你们算。”
蓝浦嗤道：“钱钱钱，这么多钱，人家就是给你也不会这么轻易，我看还要费一番周折。”
没有人出去，三小我也不焦急，都似入了定普通。很久，杏姑才出去，对着三人笑道：“三位久等了，抱愧得很。”
雅间内焚着上好的香，香味缭绕，有琴师在弹琴，恰是《流水》一曲。房间里头三人都没说话，顾惟玉似在赏识琴师的高超技艺，伊龄贺在低头喝茶，霍青棠则一手搁在案桌上，玩弄那块上好的砚台。
鼓声骤响，那领舞胡旋的女人手中两根红绸抛向空中，她着金边白衣，扯着鲜红绸缎在空中翻飞舞动，惹来声声尖叫赞叹。她将红绸一拉，平空吊在空中倒翻了一个筋斗，掌声雷动，灯火骤熄，湖上驶来十八快船，少女松开红绸轻巧落下。
顾惟玉小扣窗台，笑看了蓝浦一眼，眸色中表示附和，“把凤艒的一万两兑返来，六万两再压赤舰。别的一笔，不急。”
霍青棠展颜一笑，道：“再劳烦闵家哥哥一回，替我压赤舰一千五百两。”
一兑五十的赔率，不知是天香楼赔不起，还是他们不想赔，杏姑在这里很久，底子没有处理题目的筹算。
二楼东侧配房内，五百两黄金丢出去，一金十二银，梳着两条辫子的女人兑返来总计八万四千两银子，屋里的少年倒一杯茶，又滴了醋，一口饮下，才问她：“如何个兑法？”
那人并不买账，声音更加冰冷了：“做不起的买卖就不要做，莫非你们年年欢迎客人到这里喝茶，喝完茶以后就一笔取消了？”
一道冷冰冰的声声响起：“若我先前说要赊账压船，等我赢钱了再还给你，不知可使得？”
八艘船掉头，一刻钟后，返程逐出魁首。
霍青棠叹一口气，正筹办道：“可否请店主一见？”那头就传来一个温暖的男人之声，他说：“这位女人，你既然做不得主，不如请店主上来发言？”
最后一艘船突围而出，第八面旗就位，竹叶旗，篾舫出列。
关丝丝连声道：“那是，那是，和蔼生财，和蔼生财。”
青棠看向范明瑰，问她：“范姐姐，还赌不赌？”
“中间那位公子十八万两银子重金压赤舰，焉知此中是不是有诈？另一名公子先压篾舫，赢一百四十万两，又用压中凤艒的六万两压赤舰，两厢合计四百十四万两，我天香楼赔不起，再说明白一点，即便赔得起也不会赔。至于另一名女人我是见过的，小小年纪，还是个官家蜜斯，压上两万两银子赌赤舰，说没有一点鬼我杏姑是毫不信的。哼，三位都行动不正，教我天香楼如何赔？就是赔了各位也拿不平稳，我看不如把本金还给各位，大师好聚好散罢。”
有大汉大旗一挥，十八艘船箭矢普通冲出水面，大汉们擂鼓助势，窗外喝声震天，范明瑰捂着眼睛，连声问道：“如何样，如何样了？”
两厢对话明显并不镇静，杏姑底子抵挡不住此人的逼问，她被噎住：“你......？”
三楼配房，关丝丝关大老爷与采买寺人何闲坐在一处饮茶，何枯取出三张十万两的银票，拍在桌上，“本监不贪婪，只吃肉不吃骨头，既然要买，就买最保险的那一只，本监压赢面最大的那一只，凤艒。有钱一起赚，还但愿关大老爷不要阻了大师的财路才好。”
霍青棠低低一笑，这一笑轻巧，散开了雅间内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