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第1页/共2页]

高拱倚在坐椅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听完禀报,一拍书案:“你们这些阉党,整天干甚么吃的!皇上皇上你们服侍不好;文牍文牍你们不上心,养你们何用?!”

“哪能安息,喘气的空儿都没有啊!”高拱感慨一声,埋头阅批文牍。

“好啊叔大,真是金石之交啊!我走开,你来做!”说完,起家往外走。

大学士高拱,蒙陛下任用,今掌吏部事,宜谨慎辅弼,营私守正以报。乃专肆日甚,放纵无忌。臣不暇悉举,谨以其不忠之大者略陈之:

冯保向后一仰身子,道:“孟冲阿谁呆头鹅,只记着高胡子叮嘱他不能惹万岁爷活力,拿到胡槚和刘奋庸的本,只是禀报说有人上疏言事,万岁爷也不问所言何事,命发部院晓得。”

“玄翁,如何回事?”张居正一脸茫然的模样,“文华殿……”

冯保试着念叨:“就成了‘曹大埜这厮妄言,著调外任’了。”他一鼓掌,“好,这一改,便能够让人晓得,万岁爷并没有为高胡子被劾发雷霆之怒,哪怕深文周纳弹劾高胡子,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

张居正一看,上写:“曹大埜这厮排陷元辅,着降调外任。”他摇了点头,指着纸条道,“把‘这厮排陷元辅’换成‘妄言’,再把这个‘降’字抹去。”

“看了,万岁爷大怒,气得说不出话来!”冯保小声道,“很久方说,处治曹大埜。孟冲叮咛拟旨。”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请张老先生过目。”

张居正微微点头。暗忖:三疏连发,人必疑幕后有人把持,锋芒必指向张某,得想出一个能够摆脱的体例来。

高拱用力把刘奋庸的奏本往张大受的脚下一扔:“拿去!”

张居正俄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问:“胡槚和刘奋庸的言事疏,皇上御览了吗?”

“皇上看到弹章了?”张居正问。

张大受哈腰捡起,刚要走,高拱又拦住他:“慢着!皇上在病中,看到此疏必会活力。”他一顿足,“唉!这些小人,攻讦高某事小,培植皇上事大!”可他也自知如许的奏本不能不呈请御览,只得有力地一扬手,“去吧,知会孟冲,此疏要趁着皇上精力好的时候再呈览。”

前者圣躬违和,拱谈笑自如,且过姻家曹金喝酒,大不忠一也。太子出阁讲学,拱建言五日看视一次,无人臣礼,大不忠二也。自拱复用,朝廷善类为之一空,大不忠三也。侍郎曹金,拱姻亲,无一才气,升刑部侍郎;给事中韩楫,拱弟子,历俸未久,升通政使,大不忠四也。杨博以吏部尚书起用,拱却久掌铨政,坚不辞免,凡黜陟去留,不恤清议,援引非人,架空善类,甚于严嵩,大不忠五也。徐阶一代元老,拱以私恨多方害之,必置于死地,大不忠六也;俺答归顺,圣威而至,拱乃扬言于众,攘为己功,大不忠七也。昔严嵩止于子世蕃贪财纳贿,今拱乃亲开贿赂之门,吏部侍郎张四维被论离职,贿拱八百金,起用为东宫讲官,招权纳贿,脏私大露,大不忠八也。官员乃陛下所任,拱每被选授,即于部堂戒谕,夺陛下威福,大不忠九也。言官乃陛下耳目,拱则结为亲信,专交章谏诤陛下,而拱之罪过,则忌讳不言,天下人故皆知有拱,而不知有陛下,大不忠十也。请如先帝处严嵩例,特赐免除。

待张大受刚走,张居正像悟出了甚么似的,道:“喔呀!玄翁,持续两天,胡槚、刘奋庸接连上疏言事,旁敲侧击,不会有甚么诡计吧?”

“居正来审改,玄翁累了,无妨去朝房安息半晌。”张居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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