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第1页/共2页]

“刘旭?是他!”高拱既不解又仇恨,“他做太高家的教习,一个读书人,怎就跑到都城欺诈?”

禁奸伪以肃政体

“体乾,”高拱叫着刘自强的字道,“做法司首长,要持正,敢担负,万不成媚权势。去岁翻王金一案,朝野哗然,都说是我在抨击徐老,彼时葛守礼葛老做大司寇,经他复核定案,世人渐息喙。何故如此?端赖葛老矗立持正,人所佩服。体乾既掌刑部,亦当如此。”

“元翁说的是。刘旭其人是受人蒙蔽,下吏只是仗他三十棍,送刑部桎梏一个月。”王元宾道,“据顾彬招认,他是受冒充元翁表侄的人开导,方让刘旭冒充元翁外甥的。”

“毕竟是官员,被骗了,谁敢去讨要?”王元宾道。

王元宾见礼辞职,高拱坐下,提笔写本:

张居正、殷世儋倶不知高拱为何发此感慨,楞了半晌,一时都没敢接言。

刑部尚书刘自强正在朝房门外踱步,见高拱走过来,忙上前见礼。

“可……”刘自强支吾着。

“喔!”刘自强忙解释道,“隆庆二年,御史张齐受命到宣大赏军,回朝后,上疏言事,皆格而不可。后张齐论劾辅弼徐阶,台长又论劾张齐是纳贿为盐商朝言,法司据此下张齐狱,抄其家,张齐父子均开罪!”

“恰是。”王元宾又上前两步,走到书案前,开门见山道,“元翁,此人叫刘旭,倒是元翁故乡人。”

高拱深感迷惑,问:“那些个光棍公开欺诈,并不能兑现承诺,如何另有人被骗?”

高拱先是一脸怒容,继之现出无法的神采,喟叹道:“自严、徐当国近三十载,卖官鬻爵,政以贿成,把宦海民风完整废弛了!时下说哪个官员贪墨,谁都信;说哪个官员廉洁,半数以人会思疑。既然有人冒充,必是信赖真的外甥能做成此事!高某掌铨近二载,何尝有费钱买官之事?可就是有人不信,不的,骗子那里会有市场?!”

王元宾刚接任,自忖这话不是对着他的,隧以超脱的口气道:“想来是怕万一是真的,反倒惹费事,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照得辇毂之下,各行事衙门在焉,而天下官吏生儒军民人等,辐輳于此必须奸伪屏息,然后政体清除。乃一贯有无籍光棍,号为走空之人,埋头指称各衙门,办理欺诈人财。而吏部掌管升选,其指称吏部欺诈者尤多。动则十数成群,或作仆人,或作仆人,或作来宾,或作亲朋,做成骗局,相互勾引,哄诱外来之人。或谓:有银多少,可补某官;或谓:有银多少,可任某地。但得财物脱手,即行欺诈。虽今后无一所验,然皆系为官之人,谁敢讨取?即欲声言讨取,而彼已搬移潜躲,莫可寻觅。待被骗之人领凭而去,仍出为之谲诡。猾贼变幻百端,坏乱政体,莫此为甚。臣于克日亦曾自行防获,如顾彬等数辈,或称臣以外甥,或称是臣表侄,欺诈人财,咸有证据,已倶送法司。然此辈实繁,今虽访获一二,若画脂镂冰,旋复如旧,不敷觉得惩也。伏望皇上敕下厂卫及巡城御史,严加缉访挨拿,务期尽绝。如歇家敢有窝藏,徐两邻举首,若不举首,事发一体连坐重罪。庶奸棍无所容,而各衙门亦能够行事矣。

“元翁,前些日子,给事中周芸、御史李朴素上疏,为因弹劾徐阶而入狱的御史张齐伸冤。”刘自强禀报说,“刑部备案复查,现已查明,当时刑部所判张齐受盐商贿而为其代言,纯属子虚乌有,乃台长王廷、刑部尚书黄光升为媚徐阶,以推断之词,屈打成招。”

“这么说另有?!”高拱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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