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阁老,你不是在大力裁汰冗员吗?连太病院按摩科都裁了,如何俄然又加员额?”刑科给事中舒化嘲弄道。
两人旁若无人,大步走向文渊阁。进得高拱的朝房,书案上铺着一张《北边关隘图》。高拱走上前去,点着图右角道:“蓟镇目下有谭纶、戚继光,且修墙筑障,甚为坚毅。对蓟镇,似不必过忧。”他手指向左挪动,“宣大则不然。虏酋唯俺答为雄,其分住宣府境外,把都、辛爱等五部,皆亲枝后辈,一有煽动,即为门庭燃眉之灾。”
高拱沉吟道:“谷中虚……他是嘉靖二十三年进士,历任兵部主事、员外郎、郎中,又做过山西潞安兵备道,在浙江巡抚任上批示剿倭,在湖广巡抚任上招安流寇,经历倒是合适。如何,他巡抚贵乡时口碑不错?”
高拱手指持续向左挪动,说:“延绥、甘肃、宁夏三镇首要防备俺答之弟吉囊及三子,但是吉囊各部散处河西僻隅,与俺答诸部不成同语。故今之制驭诸虏,要在俺答一酋罢了。”
张居正道:“恰是。俺答与虏庭驻牧丰州滩,他的六个儿子,宗子黄台吉在宣府边外,离边三百里;其他各子别离于大同阳和、得胜堡、杀胡堡、山西偏关、陕西河州等边外二三百里处驻牧。老酋俺答早已是国朝最大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