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第1页/共2页]

“玄翁,钱的事,时下似已不是困难。福建开海,月港已有‘天子东南银库’之称,也可拿出来济河工。”刘体乾道。

“那好,大司农筹款列项;吏部上紧为山东物色藩台,人选要和王宗沐差未几的,别让梁梦龙感觉挖他墙角!待人选物色出来,一并奏于皇上。”

“好了!”高拱不耐烦地一扬手,“我意已决,开胶莱新河!本日叫你们来,不是议当不当办的,而是议如何办的!”

“恐阻力太大。”张四维又道,“以运河运送漕粮,行之二百年矣,好处格式早已构成,一朝突破,谈何轻易?”

人来,示粮徭二册,区处精密稳妥,自非别人可到。不止仆为之喜,凡见者无不叹美之。若使抚台皆如此,天下何不治?若上官徒为虚声,无益实事,小民又更何恃?

魏学曾一脸笑容道:“子维说的对,阻力必是不小。明里禁止好办,就怕公开里做手脚。”他苦笑一声,“再说,总不能把宦海洗濯一空吧?”

“玄翁!”李贞元“忽”地站起家,鞠躬道,“内有玄翁主持,我辈在外当效死力,事必可就,不的,甘受朝廷定罪!”

山东巡抚梁梦龙到任不敷半年,他十八年前中进士,从河南右布政使晋升山东巡抚。到任后,经常差人到京师向高拱和座师张居正投书请教,既是出于朴拙,也是示以靠近。高拱回书,梁梦龙一向置于案头,不时拿起阅看一遍:

高拱偶然扯别的,喝了口茶,道:“漕运困难困扰朝廷久矣,各派专家观点对峙。这些年,几派观点都实验过了,漕运困难到了无解的境地,得突破通例寻觅新路。径行海运,风险又太大,要避开成山角,就要开胶莱河。目下,这是解漕运危急的唯一体例。”他向李贞元扬了扬下颌,“李御史扼要说说。”

“那就是了!”高拱一敲桌子,“既然于国无益,还迟疑甚么!”

李贞元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道:“方法是避开黄河,循前元海运遗址,在胶莱间开渠一道,漕船由淮安清江浦到新坝口、马家壕、麻湾口、海沧口,直抵天津。道里甚径,度不过千六百里,又可避陆地之险。”

今有司多袭旧套,支吾光阴;即其良者,亦不过饰虚文,奉上官为声价罢了,固无实惠及民者。执事素具精炼之才,所望先之以训迪,继之以棕核,不喜其有装点之具,而务使其有子惠之真,乃所谓一起福星也。又山东多盗,此所关不细。有司以养寇为无痕,以捕盗为多事,此弊尤所当惩。惟执事留意焉,勿使有司者得行其欺,可谓明也已矣,可谓远也已矣!

高拱欢畅地问:“梁鸣泉有书来?”

“当时的漕运,还远不像时下这么毒手。老天爷仿佛要与我辈过不去,比年洪涝,黄河比年决口。治河、督漕的官员都处罚光了,也还是没有体例。”刘体乾感慨了一句。

“我思忖很久,”高拱沉着脸说,“梁梦龙无能,但开胶莱新河不要牵涉山东官员,让他们集合精力做好本省的事。钱和人,都由朝廷出,本日请诸位来,即商讨选用官员、筹拨经费事,早日定下来,早日完工!”他盯着刘体乾问,“用于北边的军饷当有很多节流吧,除给殷正茂拨去的六十万两,其他的,都用到开胶莱新河上!”

冗甚!不得尽言,统惟情亮。

刘体乾笑道:“玄翁做事太当真,也只好累本身了。”

“玄翁如此欢畅,可贵!”门外响起户部尚书刘体乾的声音,“玄翁,已是亥时了,召体乾来,是为漕运经费吧?”他一转头,见身后还跟着吏部侍郎张四维、魏学曾,另有御史李贞元,相互拱拱手,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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