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宽大。”说完这驿丁退下。
不久船娘就将早餐端来,普浅显通的咸鱼就稀饭。
林延潮笑了笑,端起碗筷大口地扒了稀饭道:“我也是苦人家出身,比这吃得更差也有过,无妨的。”
大雨下了好久,一向到第二日天明,方才止了。
见林延潮微微暴露不喜之色,这驿丁每日在这里迎来送往过往官员,最晓得揣摩上官意义了。
船娘与船夫撑这伉俪船几十年了。
白篷船是用桐油清漆的,如此夜间在黑漆漆的水面上易辨认,以是常用来作夜航船,也是渡船。林延潮雇白蓬船只是要日夜兼行,快一些回家。
驿丁苦笑道:“那还不是吗?哪家的官人不是如此。”
“能够。”林延潮答了一句,又开端扒饭,一碗咸鱼稀饭也是吃得格外苦涩。
林延潮几近都将船篷盯出花来,而耳边是梢公一下一下的摇橹声。
船夫边摇橹边与林延潮说道。
这时候但见桌上一名穿戴锦衣的男人拍桌而起,喝道:“哪个王八蛋,不睁眼的给老子闯出去了?”
“那当然是没品,人家还没考长进士呢。不过他将来考中了进士,要当几品官,还不是他家大人一句话的事么。”驿丁赔笑着道。
用过晚餐后,林延潮就在水路驿里下榻安睡,因为昨夜一夜睡得不安生。
眼下天气逐步亮了,运河上也是有了喧闹声,河面的乌蓬船也是多了起来。
船娘一脸抱愧地与林延潮道:“老爷,船上没甚么吃,请谅解则个。”
“这叫堂子的钱,也是驿站出的。”
林延潮干脆撑着身子,看运河摆布的风景,运河下水流陡峭,船在河里悄悄地行着。
三瓦船无疑就小了很多了,人站在船舱里是直不了身的,不过林浅浅倒是感觉还好,明天他与几位丫环,在局促的船舱里但是打了半天的马吊。
林延潮问道:“礼部尚书的侄孙是几品?”
但没推测,林延潮刚要躺下,就听得隔壁院子传来丝竹乐曲之声。
林延潮摇了点头道:“好了,晓得了,奉告你家老爷不必来陪我了。”
驿丁赶紧赔罪道:“老爷,这实在对不住,董公子彻夜与朋友喝酒喝得欢畅,因而还叫了堂子。”
半晌后,驿丁给林延潮等人端来饭食。
林延潮又问道:“你说董公子是礼部尚书的侄孙,那是乌程的董尚书吗?”
“我说得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