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零五章 智囊[第1页/共3页]

“众所周知草原萧瑟,百里以内一定能见火食,故而难以统领,这也是我中原天然之樊篱,而到了江南鱼米之乡,这一亩地里,乃至另有三户人家分着耕作。”

“说来有些自命狷介,但老夫为宰相不过为了酬谢人主的知遇之恩,从没有想过擅作威福,要真要说威福,那也是圣上的,我等为人臣者不成窃居,这些年来严分宜,张江陵之败,莫非老夫没有看在眼底。最后再说到功业,老夫好言劝你一句,这功业的事也只能由天子而出,而我们为人臣职责只在谨守本分,然后仰仗洪福便可。”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办?”

“宗海到底想说甚么?”王锡爵问道。

王锡爵闻言则悠然神驰隧道:“说得好,邵康节之胸怀真值我等佩服,比很多避之山林的自夸隐士的人高超多了。”

王锡爵数度将危言耸听这句话道出口来,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林延潮这相公,没有特指张居正,言下之意把王锡爵也给带出来了。

林延潮佯作赧然:“元辅见笑,见笑。”

但是山西陕西如何能够会一向如此干旱下去,还是十几年几十年,在他眼中也是这个期间士大夫的共鸣,统统灾害都是人事不修而至,只要政治清了然,那么国度也会风调雨顺。

林延潮顿了顿:“昔年王安石欲行新法,州县里不满的官员很多,时邵康节闲居家中,闻弟子故吏纷繁欲自劾而归不由道,现在合法贤者为朝廷极力的时候,新法当然不美,但我等为官能够宽一分,则百姓能够受用一分,自劾而去又有何益?”

王锡爵有些调侃隧道:“我还觉得宗海只体贴于义学树人之事,没推测对于天文地理如此格物之学也有如此研讨!”

一片竹叶从竹上干枯,打着旋落在了王锡爵的衣袖上。王锡爵目视竹叶,用手将其从衣袖上捡起放在面前的石桌上。

“但弱的时候,也不乏如此如金,辽,元等,虽说狄夷入中原而中原之,但是两宋最后都不免国破家亡。现在元辅你看这陕西,山西,宣大,辽东这些处所,大旱一年连着一年,纵观天文水志,国初时何尝有如此气象?本日乃至连山东,河南,四川都呈现了大旱。”

林延潮道:“元辅,实在下官要说的也在此中了,自古以来我中原与狄夷之争也多在这条线上相互来往,强大的时候如本朝太祖成祖都曾远伐漠北,但去得再远,数代以后都要回到这条线。莫非真得是守成之君不如初创之君吗?一定定也。”

这要说到中原,就是因为人丁的高度堆积居住,信息麋集交换,这才轻易出世更先进的文明。这也就是我们自称中原,而称长城以外的狄夷的启事。而至今四百毫米等降雨线还居住着中国九成以上的人丁。

“以我观来,如许的日子恐怕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年二十年。陕西,山西都如此,长城以北更不消多说,蒙古右翼右翼,乃至女真三部都会向南迁徙!嘉靖二十六年,蒙古右翼南迁,已经至我辽东岌岌可危,这已是先见。”

林延潮心底‘呵呵’两声面上却道:“元辅这一番话真是至理名言,这令我想起了宋朝名将狄青,有军功且惜士卒,上面兵将每得衣粮皆曰狄家爷爷所赐。朝廷言官对他非常顾忌,天子却道狄青乃是忠臣。而宰相文彦博却对天子奏曰,太祖为周世宗忠臣,但是得军心,以是有陈桥之变。”

大明现在恰是乱世,虽说小有饥荒,但如何会落到如林延潮说得这境地。

林延潮道:“元辅容下官将话说完,为何长城内多农耕,长城外游牧之蛮夷难以教养?当年秦皇汉武北击匈奴,何尝不能教养之,但最后蛮夷还是蛮夷为何?这是因为雨水丰寡之故,这长城以北雨水希少,长草胜太长庄稼,故而只能游牧为生,但我们长城以内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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