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儒宦，这番话固然有些牵强，但张居正也不好说他的话没有一点事理，只好微微点头，表示承认。
张居正回过神来，却没有立即答话，反而在略微思考以后俄然道：“皇上毕竟合法盛年，如果经此一病，熟谙到沉迷逸乐之害，今后清心寡欲、调度阴阳，何尝不能再固底子、重焕精力……”
“长则三载，短则十月。”冯保终究开口。
张居正悚但是惊：“短则十月？”
“哈哈哈哈！”冯保大笑起来。
张居正神采发白，但却还算平静，只是目光闪动，过了一会儿俄然问道：“两宫……对高新郑之观感如何？”
张居正目光一亮，正要说话，不想冯保却摆了摆手，点头道：“我知先生心中所想，不瞒先生说，我也曾几次想过。这条门路本来是最好的一条前程——太子一旦年幼即位，则贵妃便是天子生母，其必与皇后并尊为太后。而新君年幼，难以亲身理政，必将会构成外廷为高拱所掌，内廷由两宫摄政之局。我乃贵妃旧人、新君大伴，为司礼监掌印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张居正点了点头，道：“督公所言有理，但是……我料高拱必可贵逞。”
“可惜。”冯保摇了点头：“高拱必不能容我等闲得掌司礼监，不然内廷一心，哪另有他高低其手的余地？他必想方设法粉碎。”
张居正目光一闪。
或许，再没有更好挑选的环境下，跟他缔盟也是个还算不错的挑选？
张居正倒抽一口冷气：“太子年幼，如果……”
“太岳先生！现在该担忧的不是甚么太子年幼不年幼的题目。”冯保毫不客气地打断张居正的话，面色森然，冷冷隧道：“现在应当担忧的是，高拱乃是帝师首辅，一旦皇上病危，必定以他为顾命之首！而后若山陵崩，则主少国疑，而两宫俱为妇人，少不得以先帝老臣高拱为靠，到当时候……你我二人，存亡荣辱尽操其手！”
冯保点了点头，再次必定：“短则十月。”
儒家之以是总说百善孝为先，就是因为孝心是一小我品德的最低标准，倘若你连孝敬都做不到，那还希冀你能有其他更高要求的品德水准吗？
“咳咳……咳咳！”张居正有些难堪，也有些狼狈，只好假装咳嗽起来，觉得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