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爵皱眉道：“方才不是说过了吗？连合君子志士……”
也难怪他分歧意申时行这个说法，申时行此前和高务实又不是没有过招的经历，直接的、直接的都有过，并且迄今为止还没有得胜的时候，只是吃小亏和吃大亏的辨别。
王锡爵听了这话，略微思考，也感觉申时行所虑在理，不得已只好再次换个思路，沉吟道：“诚如元辅所言，则高务实现在这般操切，应是别有其他原因了。”
王锡爵矜持一笑，点头道：“世事无常，昔日之事无可说也。”
王锡爵还沉浸在对劲当中，一听申时行这话，另有些没反应过来，下认识问道：“为何不好办了？”
“不错，只要皇上方能如此。”王锡爵目光炯炯，凝声道：“看来，我还藐视了正国本一事对皇上的压力……正因为这压力对他而言太大，以是他又把这压力转移给了高求真，但愿他这位发小同窗能够帮他一把。因而，这便迫使高求真不得不在此次京察当中制造事端，并且这事端还得越大越好。”
“可想而知矣。”申时行又叹了口气，摇点头，道：“高求真此举本就是为了缓一缓皇上的压力，皇上对此天然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如果高求真在朝堂上吃瘪，或是遭到大量弹劾，元驭觉得皇上会不保他么？”
申时行苦笑道：“元驭何必说此气话？国事艰巨，我辈合法同心公气，为天下正道立一丰碑，树一旗号，莫要让仁人志士觉得心学将没，欲投之而无门矣。怎能意气低沉，遇些波折便自暴自弃，弃至理而避世？”
而现在呢？左都御史不得已而易手，都察院当中或许还能倚仗人手略多而勉强保持些许上风，但实学后起之秀逐步控扼六科，如那萧良有等辈，更是高求真私党。科道当中，我心学一脉已难说还才气压彼等。
王锡爵心中大怒，固然口中不能对天子有所非议，却仍忍不住道：“若天下众议汹汹，如江河倒灌之势，莫非皇上就不……就不沉思么？”
申时行叹了口气，看起来非常无法，心中却暗道：现在你晓得高务实这小子有多难缠了？这厮就是个和老虎一样敏捷的刺猬，动不动就朝你滚过来，你还不能碰他，触之则伤。但你若怕受伤，那便只能避其锋芒，可如此一来，你就把路让给他了。
申时行瞳孔蓦地放大，脱口而出：“皇上！”
王锡爵一时语塞，申时行又道：“再说，我等这一走当然轻易，可那商税不还是要收？国本不还是虚悬？我等回籍以后，又该如何向江南官绅父老交代？”
不过，王锡爵却不肯如此等闲伏输，很快提出一条体例，道：“我等前番很多便函业已寄出，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北察还好说，南察那头必定是一场轩然大波，要蓦地止步是不成能的了。
申时行叹道：“元驭你想，高求真既然是被皇上所迫，不得不制造事端，那么他的目标就一分为二了：一来，他要转移我等欲正国本之重心，给皇上留出时候来想体例；二来，他趁机把商税一事提上了台面。
哦，本来如此。王锡爵这才恍然，继而立即思考起来，沉吟半晌以后，缓缓道：“元辅此言，恐怕恰好说到点子上了。”
王锡爵怒道：“请辞就请辞！倘圣上连天下公议都能置若罔闻，则我等身为辅臣另有何可辅？如此留之何益！”
“哦？”申时行顿时问：“此做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