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工以后的福王府几近占有了洛阳城将近一半的面积,城中诸多署衙也是为王府让步,重新选址搬家。
因为这件事,朱常洵自出京就藩以来,第一次产生了些许危急感。
夜色已深,但始终展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朱常洵干脆披着一件长袍,百无聊赖的于床榻起家,调集府中的乐手婢女,无所事事的赏识起早已有些视觉颓废的歌舞。
特别是前段光阴,听闻天子在奉天门外叛变以后,令郑贵妃搬家仁寿宫养老,正式搬离了居住数十年之久的翊坤宫以后,前来拜见福王的官员便是越来越少,乃至连很多动静通达的贩子们都主动减少了来往。
"王爷不必介怀,代王被废为庶人是其通敌卖国,咎由自取.."
眼下朱常洵表情不佳,就算他这位王府寺人也不敢等闲怠慢了。
为了给福王朱常洵修建王府,一贯贪财鄙吝的万历天子自掏腰包,于内帑分外拨银三十万两,耗时数年方才修建完成。
"不敢冲犯本王?"闻声,福王朱常洵好似一头被激愤的野兽,刹时冲动起来,脸上的肥肉因为过于冲动都是在微微颤抖,盯着紫禁城地点的方向不竭吼怒着。
瞬息间,动听的丝竹管乐之声便是戛但是止,大汗淋漓的乐手及婢女们顾不得很多,赶快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谨慎翼翼的望着上首的福王朱常洵。
"母妃说得对,这朱由校是头会吃人的狼崽子呐.."
作为万历天子最为宠嬖的儿子,福王朱常洵不管是大婚破钞,亦或者是出京就藩的报酬,都远超平常宗室亲王。
"但本王迟早要让那小天子跌个跟头.."半晌,福王朱常洵阴冷的声音于喧闹的宫殿中炸响,其脸上的惊怒与不安早已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仇恨与猖獗。
也许是宫殿内的氛围过于冷凝,宫殿中几名舞女在过于严峻之下,早已烂熟于心的行动竟是呈现了不对,在一声惊呼中颠仆在地。
但是跟着新帝继位,于六宫执掌数十年事月的郑贵妃跌下神坛,河南官员对福王朱常洵的态度便逐步变得含混起来,不再如平常那般听之任之。
"近些光阴,临时端方些.."
河南,洛阳城。
对于福王朱常洵表情如此降落的启事,整天伴随在其身边的老寺人自是一清二楚,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略有些无法的开口劝谏道:"殿下宽解,那代王朱鼐钧被废为庶人乃是其咎由自取.."
毕竟他固然不似大同代王,暗里里做着"私运"的谋生,但近些年他仗着有万历天子和郑贵妃撑腰,但是没少"贪赃枉法",闹得很多商贾百姓流浪失所,乃至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