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此时有人从高处俯瞰便会闪现,位于城池正中的经略衙门四周倒是灯火透明,一队队甲胄齐备的兵丁于街道上无声的梭巡着,警戒的目光中异化着一抹等候,并不时望向身先人头攒动的署衙官署。

"铁岭和清河方向,还没有动静传回吗?"

"本日这仗,实在是痛快啊.."

在殿中世人不成思议眼神的谛视下,满脸狂喜之色的传讯兵气喘吁吁的道出了火线的战果,并自怀中摸出了李如柏亲笔所书的函件。

"倘若我辽东的骑卫在多些,本日说不定便能强渡浑河,踏平萨尔浒城了.."

"余下鞑子和降军,落荒而逃。"

作为正儿八经的"将门世家",他早在努尔哈赤崛起之前,便与这些茹毛饮血的女真人打过了很多交道,多少晓得些"内幕"。

须知,自建州女真于辽东崛起以来,朝廷从未在正面疆场一次性斩敌超越千余人,更别提眼下还"光复"了旧土抚顺。

如若不是当明天子期近位以后乾纲专断,多次下旨欣喜,只怕他早就不堪非议,去官回籍了。

卖力率兵沿铁岭方向进军的尤世功生性谨慎,且切身经历过"萨尔浒之战",必定不会令他绝望。

那抚顺城作为拱卫其都城萨尔浒城的"要塞",竟然仅仅驻扎了数千名鞑子,足以直接证明女真海内空虚,其主力雄师远在朝鲜,尚未返国的究竟。

但是李如柏赐与的这份不测之喜,倒是让熊廷弼结健结实看到了"复土"的但愿。

毕竟自此以后,他们便能够鸦鹘关作为按照地,重新斥地疆场,令女真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老寨赫图阿拉失守。

以女真老酋努尔哈赤那瞻前顾后的性子,如果得知抚顺和铁岭方向均有官兵袭扰的迹象,怕是会刹时化作惊弓之鸟。

说话间,官署中的氛围愈发轻松,就连熊廷弼也垂垂放下了心底的不安,转而筹办动手先行草拟向京师呈递的捷报。

倘若这位人至暮年的老将俄然因为"旧地重游"而落空明智,带领着麾下的士卒不计伤亡的强行荡平沿途军堡,极有能够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了局。

"经略此言差矣,眼下焦急的,该是那老酋努尔哈赤了.."

闻言,熊廷弼便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复了一下冲动的内心,转而有些殷切的摇了点头。

没有理睬耳畔旁沉重的呼吸声,熊廷弼一目十行的浏览完手中的手札以后,便是下认识看向窗外的茫茫夜色,沙哑的声音中乃至呈现了一丝哭腔。

故此固然他常日里淡然如水,喜怒不形于色,但内心比在场的每一名军将都巴望能够"建功立业",回馈天子对他的知遇之恩。

沉默很久,经略熊廷弼终是难耐不住心中的焦心,踱步行至门口处,再次朝着在外等待的吏员们扣问无果以后,方才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坐位上。

"属于我等的军功,跑不了的.."

毕竟早在两个时候前,受命沿抚顺方向进军,并袭扰萨尔浒城的黄得功及祖大寿便带领着麾下的骑卫们先行返回了沈阳城,并带回了重修立州女真,斩敌千余的捷报。

"事关严峻,卑职焉敢胡言乱语。"

"报.."

相反,如若李如柏真的将鸦鹘关夺回,那么计谋意义将远远赛过几个时候火线才回归朝廷的"抚顺"。

他独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对"萨尔浒之战"念念不忘,乃至于有些偏执和疯颠的老将李如柏。

不过幸亏天佑大明,驻守鸦鹘关的"降军们"毫无斗志,轻而易举便被击溃,乃至于落荒而逃,平白将易守难攻的鸦鹘关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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