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如果触及私盐,便被剥夺赎买盐引的资格,试问这两淮之人的盐商有几人能够置身事外?
为了以雷霆手腕扼杀南直隶的这群乱贼子们,他但是提早布局了半年之久,现在终是将近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
说一千道一万。
既然面前的年彼苍子都有魄力去摧毁这商定成俗的诸多陈年积弊,他又何必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闻听耳畔旁响起的"通牒",本是面无神采,冷静立于天子身边的少监曹化淳心中也是格登一声,暗道天子这是将人道洞悉到了极致呐。
嗤笑一声过后,朱由校清癯的脸颊上便是出现了一抹嘲弄之色,其锋利如刀的眸子也是蓦地瞧向南京地点的方向。
此话一出,本是在冷静衡量着"盐政"利弊的几名绯袍重臣均是不自发的昂首看向案牍后的天子,以及其身边面白不必的曹化淳。
"朕给两淮之地的盐商们半年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袁世振颤抖的声音终是于官署中响起,其枯瘦的脸颊上毫无赤色,仿佛已然预感到脚下到淮安府城,因为天子的这道政令而血流成河的气象。
食盐干系到天下万民的生存,其主导权必定要被朝廷握在手中,至于那些世代以此为生的盐商们,本就是操纵朝廷过往的缝隙,方才获得了一系列特权,并从中谋取了令人咋舌的财产。
而南京的官员们固然大多是"闲职",但也不成能大摇大摆的出城迎驾,只能老诚恳实待在南京,等候着朱由校终究的落脚处。
"还望袁卿助朕一臂之力。"
"现在我大明边镇不稳,辽东建奴虎视眈眈,塞外蒙古蠢蠢欲动,朕实在不能容忍那群跳梁小丑搅风搅雨。"
莫非这才是天子舍近逐远,将驾临南直隶的第一站放在这淮安府的企图?
咕噜。
"启禀陛下,此举千万不成!"
像是没有瞧见面前老臣脸上不加粉饰的惊骇之色,年彼苍子的语气还是淡然,好似全然没有将在这两淮之地传承了两百余年的盐商们放在眼中。
天子的手腕未免有些过于激进了!
只是当朱由校路过凤阳府定远县蒙受盗匪"伏击"以后,其地点的舰船桅杆上便升起了意味着天子身份的龙旗。
"南京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而后的路程中,各地官员均是提早等待在船埠四周,但愿能够获得朱由校的召见。
"呵,那些人会有胆量来见朕?"
天子这是摆了然要在这淮安府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了。
"回禀陛下,南京那边应当已经晓得陛下驾临淮安府城的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