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富丽辞藻,没有冷傲排比,只要一份连绵不断、直抵民气的密意。
她本觉得敬川才情已尽,怎料这第二首诗却换了一种风格——
他徐行上前,目光掠过宛娘,和顺却沉寂,朗声吟出:
宛娘闻言,耳根泛红,低头不语,指尖却悄悄抚过衣角,心头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欢乐。
宛娘闻言,眸光一闪,微垂首,却不自发地轻咬唇瓣,心跳莫名加快。
长孙皇后毫不包涵:“晓得你几斤几两。不过传闻你号称‘斗酒百诗’,还留了很多佳作在外头,本日恰好派上用处。”
这不是明摆着逼他“当众剖明双飞”吗?
“如许吧——以丽质和宛娘为题,各写一首诗词,表达情意,文情并茂,情真意切。”她顿了顿,眼角含笑,“聘书里但是要写出来的,可不能对付哦。”
丽质则是眨巴着眼睛,好半晌才吐出一句:“小川哥哥写诗本来这么短长……那今后我也要两首,不然不公允!”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现在要为她作诗,她竟也生出一丝严峻与等候。
“既如此,小子便献丑了。”敬川话音落下,负手而立,朗声吟出:
她眸光深处多了一分赞成,缓缓点头:“此诗情真意切、风格高雅,言辞不俗,却又不堆砌雕饰。若你心中对丽质无情,断难作此佳句。看来,本宫将女儿拜托于你,倒也不算屈辱了她。”
很久,长孙皇后才从冷傲中缓缓回神,眸光通俗地看了敬川一眼,语气意味深长:
不过,敬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长孙皇后的下一题又接踵而至。
她眸子一转,又故作严肃道:“不过说好了,这首诗是写给丽质的,另有,今后如果想亲姊姊,还得先颠末本宫批准!”
敬川一边在内心喊“拯救”,一边转头看向宛娘,眼神里写满了“我不是用心的”。
长孙皇后一听,笑得更高兴了:“傻孩子,你不晓得敬川的诗有多抢手。这但是专门写给你的,独一份!”
他正愁眉苦脸地揣摩呢,李丽质倒先坐不住了:“母后,要不……别作诗了?不如让他做几样新菜吧,丽质还想吃那甚么烤……嗯……烤酱鸭!”
这一句句,如同涓涓细流,穿心而过,柔嫩而温烈。
说完,本身先笑成一团,娇憨模样惹人垂怜。
她悄悄感喟,点头笑道:“第一首如锦上添花,第二首倒是情深意重。宛娘这孩子夙来埋头少言,恰好你小子写的,句句对她心口——啧,还真是一对。”
说着,她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似赞美,似嘲弄:“你可知,宛娘念念不忘的,便是汾河水?你这诗,怕不是早就存了心机。”
这一刻,宛娘第一次认识到——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汾河水。
长孙皇后的茶盏蓦地顿在半空,眉眼间惊色一闪,随即神情寂然。
而另一旁,丽质已然镇静得小脸通红,鼓掌直夸:“好诗好诗!小川哥哥写得真好!”
敬川脸当场就绿了——
敬川哭笑不得,却也暗松一口气。
她悄悄垂眸,掩去眼底悸动,却忍不住嘴角微扬,低声道:“本来小郎君竟有如此文采……”
一朝若能伴君侧,三千宠嬖在一身。
本日这一场“文试”,原是长孙皇后设下的刁难,谁知他一首诗反客为主,不但博得了皇后认同,更在宛娘心中重重落下一笔。
“李家有女初长成,天生丽质难自弃。
她从未想过,敬川竟会选这般词句。
不再冷傲四座,却情义更深,直击民气。
她素知敬川能说会道,却未曾见过他落笔成章、出口惊人。